br/gt; 「九弟,你放我回去,你們就可以安心商量事情,多好。」龍庭渲無奈地聳聳肩說道。
「四哥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嗎?」倚入座椅的深處,慵懶地撫著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淡淡發問。
「你……」氣結地望著那個一句話就戳中他心事的男人,不由咬牙,好,算他厲害!轉過臉去,不再說話。
對付完這個,還有另外一個,「承澤,看來你是太閒了才會有心情跟七叔鬥嘴,不如這樣,安宜最近不太安份,你替我過去看看。」
「九皇叔!」龍承澤不敢置信一向最疼他的九叔會將他派到他最憎恨的地方去,他才不要去安宜那個又窮又髒的鬼地方。
龍庭渲撫著額頭低低地笑了開來,剛才被弟弟破壞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比起自己,承澤更值得同情。這個高傲小子,也該受些教訓,誰讓他說話沒經過考慮,惹到了龍庭澹?
對他沒大沒小也便罷了,誰讓他龍庭渲天生好脾氣好說話?可是龍庭澹,他這個弟弟,向來都是殺人不見血,將愛乾淨愛到發狂的龍承澤派到缺水的西邊,真是太絕了!
「怎麼?不滿意?還是你想去平遠……」
「我去!」恨恨地打斷九皇叔的話,該死的,他會去平遠那個更糟的地方就有鬼了。
看著侄兒挫敗的臉龐,心裡不由得暗笑,其實會派承澤去安宜,有一點點懲罰他說錯話,但其實這個主意早就有了,安宜是他們紫旭國的西大門,最近也不太平,派承澤去看看也好。
「至於四哥嘛……」撫著下巴,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童言給打斷了。
「七皇叔,為什麼你看的書都這麼奇怪?全都沒有穿衣服。」龍承佑走到軟榻旁拿起龍庭渲放在一旁的書卷,好奇地發問。
銳利的目光立刻聚焦到皇帝手上的書,看到書頁裡畫的那赤裸交纏的男女,還有那千奇百怪的態勢。
「龍庭渲!」糟糕、糟糕,太過幸災樂禍,沒有注意小皇侄什麼時候走到他旁邊來了,龍庭渲立刻搶過侄子手裡的書,想要毀屍滅跡,不過還是太遲了……
「看來北方的令陽關,七哥去,再適合不過了。」
憤怒地抬頭,望著那笑得一臉無害的可惡九弟,緊緊地捏住手裡的書冊,「龍庭澹,你夠狠!」
唰地一下,書本在他手裡化成碎末,紛紛飄落在地上,如同他此刻複雜的心情一般。
而龍庭澹則愉悅地笑了開來,今天真是開心,一下子解決了兩件頭痛之事,可喜可賀。
寧靜的南書房,果然,是議事的好地方。
☆☆☆
中秋過後,天氣轉涼,白日漸漸變短,夜晚也在慢慢加長,尤其在一場雨後,還未用晚飯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雨珠從金色琉璃瓦造就的屋簷不斷往下落,掉落在地上如同音樂般,簡單好聽。
顧遙夜躺在靠窗的臥榻上,剛剛才沐浴完畢,穿著一件素色裳裙,懶懶地披散著帶濕的髮絲,伸出手去接那掉落的雨珠,果然,秋雨自是不同,掉在掌中帶著幾分涼意。
龍庭澹一進入房門,看到的就是這幕美人倚窗,不由地走近她的身旁,坐在臥榻旁,去握那已經滿手濕意的玉手,「夜晚天涼,小心身體。」
她垂眸收回手去,並沒有回話。
無聲地在心裡歎了口氣,原本以為中秋夜之後,他們的關係會有所改善,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天真。
是的,她現在對他的確不像以前那麼充滿尖刺,卻只是不理不睬,關心憐惜在她身上好像都沒有作用,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從看見她的第一天開始,她的笑容就比世上最珍貴的珠寶還要少見,就是那抹笑容,讓他對她一見傾心,想要獨藏。到如今更是好久好久沒有看她展開笑顏,他不知到底要怎麼做、怎麼疼,才能得到她的一抹回眸?
望了望那帶濕的髮絲,「青衣越來越沒分寸了,怎麼會讓妳披著濕發?」現今不比盛夏,頭髮濕著容易著涼。
除鞋上榻,摟她入懷,將那滿頭的青絲撩至兩側,長長地垂落在臥榻邊。
她靜靜地沒有說話,隨他擺弄,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樣,聽話但沒有了喜怒哀樂,這也是讓他最感挫敗的地方。如果她有情緒願意向他吵、向他鬧,就算是像尋常女子一樣,用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他也甘願,可是她就是無聲無息,彷彿已經放棄自己一般,隨他怎樣,都無所謂。
取來放在案几上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將她順滑的髮絲梳得又直又亮,她的頭髮,一根一根又細又柔,柔順好梳理,為她梳發,已成了他的喜好之一。這些女人家的瑣碎事情,他不但一一為她而做,並且做得心甘情願,當成一種樂趣,當初真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候。
曾經對閨房的畫眉之樂感到不以為然,總覺得男人做那種事情是低賤沒有尊嚴,不覺得羞恥也便罷了,竟然還引以為樂,實在有損男性自尊;可如今他方能體會前人的那種甘願與快樂。原來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描眉梳發,會這般快樂,可惜他的遙夜不喜歡梳妝打扮,天生一對柳眉,不需描畫,不然為她畫眉肯定又是另一番樂趣。
「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低下頭去,在她耳邊輕吟著,灼熱的氣息噴在她潔白如貝的耳內,「妳說是不是真的何處不可憐?」
這個男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