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给他出钱请大夫?”
“还有你那个有出息的女儿,咋嫁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看你呢?你要真是闲得慌,就好好管管自己家里的事,别啥事都跟着掺和!”
“你……你这丫头……”周婶儿被她气得鼓起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些事,萧锦云也不晓得是真是假,还是听自己舅娘在背后嚼舌头跟着的时候说的。原先她还同情她,可现在才晓得,有些人自己有了伤疤,就恨不能把所有人的伤疤都揭开。
自己过得不好,就恨不能别人比她过得还不好。
第29章:污蔑之罪
周婶儿不晓得从哪里捡起一个掏火棍,三步两步就要冲到萧锦云面前,但是被身边的人拦住。
“周婶儿,你冷静点。”
“就是,犯不着动气,这还是个姑娘家呢,就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
周围的人都转来指责萧锦云,萧锦云也气,可是晓得跟这些人辩驳不通的。
这时又听人说:“我听说,她娘是在生她的时候死的,后来家里也不肯养,才把她送这里来的。你说她家人也是,这么个克星,自己不养就拿来祸害别人。”
说话那人平时跟周婶儿走得近,东加长西家短的也没少口舌。
陈王氏斜着眼睛睥她一眼:“可不是,也就是我们家才肯收养她,剩下换了谁,你看愿意搭理她的,还以为自己多了不得呢。”
萧锦云握紧了拳头,也不理会陈王氏,却把目光直直看向周婶儿身边那个人,“我克星怎么了,克着你什么了,我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克死你家什么人了吗?”
那些污蔑的话,萧锦云都能听得下去,可是她也不是什么罪名都承担的。这些人欺软怕硬,要是任由他们胡说,还不知道要扯出多少事端来。
可这些话却听得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被骂的那个人更是忍不住,夺过周婶儿手里的掏火棍就要来打她。
前些年萧锦云在陈家就没少挨陈王氏的打,憋屈了多少年,这会儿又正是气头上,哪里肯轻易让人欺负了去。
便抓住那人的棍棒,要跟她拼了。
可是陈王氏却一把上了抱住她,“锦云,她可是你婶儿,你不能这么大逆不道。”
话说得好听,陈王氏那两只粗壮的手却死死钳住萧锦云。萧锦云挣扎不脱,手上使不出力,便被那掏火棍生生打在身上。
她疼得叫起来,“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但陈王氏却抱得更紧。
上来帮忙的人也并不去拉打人的人,都跑来把她按住。
里正也在旁边,喊了几声住手,却并不让人上来拉架。
萧锦云肩上背上挨了几棍子,不知道是谁扯住了她的手,眼见那棍子就要从她手上落下来。她慌了,大叫:“舅舅,舅舅救我!”
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那棍子的力道,若是下来,必然那条手就断了。
“别打了,都给我停下来!”
她听到陈德贵的声音,带着恼怒,可是已经迟了,眼看着那棍子就要落下来了。
她闭上眼,半晌没有疼痛,周围却安静了下来。
睁开眼,是沈珩把棍子握在了手里,“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口口声声都是她的长辈,我倒还是第一次见有长辈这样对晚辈的。”
“她活该!”
打人那个妇人愣了下,狠狠“呸”了一口:“自己不要脸偷了人,不知道错就算了,还敢这么嚣张,简直是没脸没皮了。”
又转头看里正,换了副眼泪汪汪的样子:“里正大人,这可是您看到的,您可要给我们做主,瞧她那一副贱样,咱清河村的脸都要给她丢尽了。”
周婶儿也掺和:“就是,您也听到了,她刚才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这种人现在就能偷人,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沈珩也不跟她们争辩,只将目光挪向陈德贵:“陈先生也觉得锦云是活该?”轻轻一笑,“这事儿我既然牵扯进来了,也就不能袖手旁观。”
“既然有人存心要污蔑我跟锦云,那咱就衙门去走一趟。这大唐还是有王法的,到时候看衙门怎么判怎么说。”
停了停,又继续:“没关系,大家都可以去做个证,既然都看到了,我也不为自己辩解。若到时候事情真是我们做的,我们也没法抵赖,但若查出来我们没有做过,恐怕几年的牢狱之灾众位也是免不了的。”
沈珩说着话的时候,不大像一位公子,倒更像是一个痞子。萧锦云第一次觉得沈珩像个痞子,却偏偏又觉得他是一个修养良好的痞子。
从前江先生就告诉过她,对付坏人,你就得拿住他的痛处,比他还要坏。
现在面对陈王氏的无赖耍横,还有那些掺和着只想看好戏的人,萧锦云忽然想,或许他们都不一定是沈珩的对手。
沈珩说着就要带萧锦云往外走,里正却一拍桌子:“给我站住!”
他站起来,有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立即就拦在沈珩前面。里正背着手走过去,“我看今天谁敢走!”
她没有沈珩高,但却有里正的威严,背着手站在沈珩面前:“这是村里的事,是不是有这回事,我们自己会查清楚。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珩笑:“大人这话问得好,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民宅。我若是不能想来就来,在场的众位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