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衫看着眼前看上去漫不经心的男人,心中也是明了他话中的深意。
如果胡雪琳身后没有人,她是绝对不可能如此精妙地完完整整算计好对严沁萱的这一遭。也就是说韦晔已经猜到,是针对陈渊衫的人顺水推舟帮了胡雪琳这一把。
“一个陆渣男,就已经让她受了万分痛苦。你自己处理不好的那些不干不净,更会害惨她的。”韦晔这时正了神色,桃花眼里没有半分温和,冷冷地对着陈渊衫,“这里毕竟是s市,不是你的地盘,你能照顾得周吗?”
陈渊衫听了他这些话,看着面前的男人,薄唇微抿,半响淡淡地笑了笑,“那我可以把这里变成我的地盘。”
韦晔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目光几变,耸了耸肩慢慢朝前面走去,“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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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住在整个医院最大的私人病房,几乎等于一套小型公寓,浴室卫生间电视机几乎样样齐全,下午陈渊衫让护士陪着她冲了把澡、喂她喝了点粥,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疲倦,很快便睡熟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他不在她身边,耳边却隐隐传来从病房后方转角处的轻声交谈声。
“是我不好,从小萱萱一个人把自己照顾得妥妥当当,我还很放心……更加不放太多注意力在她身上,原来她以前竟然得过这种心里隐疾……”说话的人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她躺在床上,听见是母亲高雁轻声哭泣的声音,用力咬着唇,眼眶瞬间就酸涩起来。
“伯父伯母。”这时陈渊衫的声音淡然地响起,“你们工作忙,照顾不周情有可原。”
此时严凯正仔细地用一双饱经风霜的商人尖锐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态度不卑不亢、诚恳守礼,眼中是磨炼得淡定自若到极致的强大,还有一份置于最高处的责任担当。
高雁边擦着眼泪,边观察着站在她面前这个容貌上上佳的男人。他们傍晚时分到医院的时候,正看见他一边认真地翻阅着几本关于心理疾病的书籍,一边时不时帮女儿理理头发、掖掖被角。
以前严沁萱和陆添历谈恋爱的时候,他们也见过陆添历几次,虽然心里觉得这男人不是那种特别稳当的男人,但是女儿觉得喜欢,他们也没有多管。然而这次,眼前的这个男人,见到他们之后,根本没有提过一句有关其他的任何事情,只是关心他们的女儿本身超过了关心所有的一切的程度。
严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严肃地开口,“那沁萱的幽闭恐惧症应该怎么办?万一重新复发、后果不堪设想,我明天就去美国帮她请最好的心理医生。”
“伯父。”严沁萱只听到陈渊衫的声音穿透进她的耳朵,“我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认为,之前帮沁萱治疗的那个心理医生已经是s市数一数二的了,如果你们同意,我想她过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因为其实她需要的不是任何的心理治疗。”
严凯和高雁对视一眼,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如果你们和沁萱都同意的话,我想将她接到我在s市刚购置的住所居住,她需要的其实不是治疗,而是将她照料得妥帖不再受任何惊吓恐惧的陪伴。”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着严凯和高雁,“这次的事情,我本身要担很大的责任。我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将我在东京的公司迁来s市,她的所有一切,今后都由我来负责。”
他知道这是一个惊天的决定。
也许此一举,将会促使今后难以预料的种种变化。
但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便是从今之后,尽他所能,护她一生周全安好,不离不弃。
严凯和高雁听完他的话,用深深的目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病床上的严沁萱在听完他最后一个尾音落地,左手遮着的脸颊上,早已泪如雨下。
☆、【新】则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带着过渡的性质,是衫妹和小矫情的感情又发生了实质性变化。
下一章上~~~~船~~~~戏~~~~
严凯高雁和陈渊衫谈完话之后,走进病房发现严沁萱已经醒了。
她靠着墙坐着,眼睛还有些红肿,看到他们进来了,她撅了厥嘴角,朝高雁张开手臂,“妈妈抱。”这一声,让高雁眼眶又一热,快步走到她床边,将她揽进胸口。
“那么大的人了还对着妈妈撒娇,像什么样。”严凯嘴上是严厉的语气,可看着严沁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柔和了起来。
高雁抱着严沁萱,细细打量着她,也是又心疼又好笑的表情。
她虽然从小对严沁萱关心不多,但是毕竟是女人,总会比严凯更留意女儿一点。她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是一直为有这样一个女儿感到十分骄傲。
严沁萱从小就独立照料自己,甚至还会将整个家也收拾地妥当,她也从来不缠着他们做什么,不埋怨他们什么,在他们在的时候也总是全部听从他们的安排。
如今她的女儿已经成长到开始学习接手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虽然此刻身体不适又有些憔悴,但眉眼之间却渐渐透出一种发自内心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