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严子颂你说我们迷路了,你爸会不会给我们指路?”
“……”
呃……“那我们还是迷路吧。”
“……”他说,“不,我还是把眼镜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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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程的车时,在上车的时候严子颂似乎在考虑很久之后,突然说,“不要再提她。”
表情认真的样子,陌生的,并非我所熟知。
然后我习惯性笑笑,说,“如果我说不呢?”
他没有回答我,或许是售票员的插嘴错过了应话的时机,但我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的神情突然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回到从前那个对我有着些排斥情绪时的模样。
我脑子里突然上演着一幕画面,严子颂对我说,“你滚一边去。”
……
车上的位置大多坐满了,我和他被迫分开,一个坐在车头,一个坐在车尾。
路稍显颠簸,摇摇晃晃的,我突的有些不舒服,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曾经在某部电影看到的画面: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会。
会一直找我吗?
会。
会一直找到死吗?
会。
你撒谎。
……”
头枕在玻璃上,我迷迷糊糊地问自己,如果严子颂在某一天突然离开了我,我会不会去找他,找他到老,找他到死……
会……
吧。
我眼里突然有点湿,因为我发现,我在说谎。
情到浓时
车到终点,每个人都得下车。
无一例外。
我站起来,看着一个个陌生人离开,然后动身,看着他站在车门口等我,依旧是那么引人注目。
不知怎么的,看见他我突然有些害怕。
从前是害怕他拒绝我,如今害怕自己看见他不再心跳。
我想起我打小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喜欢引起众人的注意,喜欢大声说话大声笑,喜欢疯疯癫癫的活着。
但什么时候开始正常了呢?
人越长大,越觉得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不再采集露水滴进同学的水瓶里,不再徒手抓毛毛虫,把它们凑在一起看它们乱爬,不再和狼狗对吠,不再从比自己还高的地方纵身跳下……
但其实应该是“不敢”了吧,因为很多东西开始作为常识被认知,知道露水不干不净,知道毛毛虫有毒,知道狼狗有攻击性,知道摔伤了会痛……
知道……
……
爱情太沉重。
那些从前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早已散落在天涯。
看着严子颂,我突然有种感慨,原来爱情,或许真的会累……
我又想起上一刻我明明还趴在他肩膀上,想起他对我那些温柔,想着他其实对我还有所防备,想他还是觉得有些事不能对我坦白,想着我是不是他现在最亲近的人。
想着想着……我发现我依旧喜欢着这个人,想做的也没有改变过,我要陪着他。
耸肩,其实女人爱胡思乱想,就等于狗改不了吃屎,此乃天性。
活在当下,我最后想起这句我最喜欢的话。
于是我冲过去拉起他的手,然后用力的甩啊甩地,突然语调轻松地问,“严子颂,你爱不爱我?”
严子颂沉默了会,望着前方,目光深远。他说,“怎样……才算爱你?”
怎样呢?
我夸张的颤抖了一下,发现“爱”这个字果然肉麻,便是耸耸肩笑道,“不知道,当我没问过!”
但我还是牵着他的手,甩啊甩。
严子颂,我一定和你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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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宿舍,我突然想起好久没翻过的日记本,然后找出来写上这天的感觉,写完了再翻翻旅游那段日子记录的对严子颂的思念,突然被自己感动了一把。
再抬头一问,惊觉今日竟是四月四号,才发现我的生日过了。
我生日是愚人节,是上帝和我爸妈开玩笑的日子。
他们俩一般帮我庆祝农历,理论上还没到,所以没给我打电话。但我自个怎么就忘了呢?过往每次为了庆祝这个隆重而喜庆的日子,我都会对身边的人致以亲切的节日问候,结果今年我居然完全没了这回事,失败,真失败!
而且,为什么历史系的同胞们对愚人节会这么无动于衷,甚至没用实际行动给我一点点提醒,你就撒个小谎说我鞋带没绑也行么,难不成一个个大脑真的是活化石?
嗷嗷,我要捶胸!!呜呜,我没有胸,小咪快帮我!
晚上我就开始和宿舍的人闹,气氛活络了她们就开始问严子颂的事,然后说,“小曼啊,怎么不见严子颂给你打电话?”
……
“是没有呢。”我笑得无所谓。
我和严子颂,他永远是被动的那个。
我不去找他,他就不会来找我。晚上给他打电话,尽管每天都准时准点,但接电话的永远不是他。
所以,他就没想过突然等我放学,给我一个惊喜?或者在电话一响的那瞬间接起电话,暗示他其实在等我也行啊。
我趴在小林子的床上,耸耸肩说,“其实我们面对面也太多的话聊。”
再仰天长叹,严子颂他是这般特殊呢。
小咪拍了拍我,颇为感叹的开口,“你家严子颂真是一个谜,我家那个说根本没人弄得懂他。所以辛苦你了。”
“不辛苦。”
我笑,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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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的日子平静得像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