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勇也摸着后脑勺看左右,心说……没那么邪门吧……阿弥陀佛了啊!
进了寺庙里头……方一勺发现这里香火的确不是很旺,大多是一些老太太在拜送子观音,还有一些大肚婆。
沈勇一看到大肚婆就紧张,站得老远,一脸的不痛快……膝盖摔疼了,眼前还满是尼姑。
沈夫人也不搭理他,拉着方一勺进庙里去。
长乐庵的送子观音是白玉雕的,有别于其他佛像的庄严肃穆,这尊送子观音,慈眉善目,说不出的和善,单手捏着佛家的兰花指,另一只手里,托着一个白白胖胖,笑眯眯的可爱娃娃。
沈夫人拉着方一勺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拜菩萨,保佑他家可以添丁进口,子孙平安。
方一勺也拜了拜。方一勺从小就有个很奇怪的毛病,就是每次她拜拜的时候,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要许什么愿,却是会很开心。她总觉得自己跪下去拜的时候,菩萨就能看到她的心愿,在她自己还没弄明白什么的时候,菩萨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了……于是,每次方一勺拜的时候都笑眯眯,拜完之后更是开心。她拜的每一个菩萨都很灵,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许了什么愿,所以应该大部分的愿望,都实现了吧。
之后,沈夫人让沈勇和方一勺在庙里添香火、布施,再多逛一会儿,晚上留在这里吃斋菜,过了夜,第二天一大早再回去。
沈夫人走了之后,方一勺和沈勇大眼瞪小眼,沈勇蹲下撇嘴,“没劲死了。”
方一勺见他膝盖上面还有擦破,就问了小尼姑,这附近有没有活水?
小尼姑说后山有小溪,方一勺就让莲儿和车夫布施,拉着沈勇去了后山。
“干嘛去?”沈勇兴味索然地问,“在原地等着到天黑得了。”
方一勺拉着他道,“你伤口里头都是泥,不洗掉以后该烂了。”
“切,小丫头见识。”沈勇不满地嘀咕,被方一勺拉到了后山的小溪边。
方一勺让沈勇坐下,将裤腿卷起来,自己则是蹲下掬起水,给他洗膝盖。
沈勇无聊地坐在地上,双手支着地面,仰脸四外打量……就见这儿一面是山壁,一面是林子,还有一边是悬崖。看着看着,他突然注意到一旁的林子里,隐约有烟冒出来。
“唉,那里怎么有烟啊?”沈勇指着问方一勺
方一勺转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的确有淡淡的烟冒出来,又不像是着火,烟还是比较稀薄的。
“去看看吧?别是火星子,一会儿要是真烧起来了那可不得了的。”方一勺用帕子给沈勇抱上了伤口,两人站起来,往林子里头走去。
拨开浓密的灌木,方一勺和沈勇往里头一看……惊了一跳,就见在林子中间,有一个坟墓。墓前正有香烛在燃烧,地上还有烧成灰了的纸钱堆……冒烟的,正是那纸钱堆,可见是刚刚有人祭拜过的。
“晦气!”沈勇忍不住道。
方一勺看了看那墓碑,不解问,“唉,相公,为什么这墓碑上面没有字啊?这人没名字么?”
沈勇笑了笑,道,“无字碑很多啊,大概死的人生前没什么好名儿,或者是作奸犯科之类,怕殃及子孙后代,又怕有人来翻尸捣骨,所以才弄了块无字碑。”
“这么可怜啊。”方一勺自言自语道。
“这有什么可怜的。”沈勇拽了她一把,道,“走了,这儿太晦气了!”说完,拉着方一勺要走。
“等等。”方一勺道,“香烛歪掉了。”说着,跑上去,将那坟前的香烛扶正,沈勇在一旁没什么耐心地等,却见方一勺盯着地面对他招手,“相公相公,你快来看呀!”
沈勇凑了过去,问,“怎么了?”
方一勺指着地面,道,“你看这戒指,眼熟不?”
沈勇眯着眼睛蹲下去,就见地上,在焚香落下的灰堆里头,若隐若现的,有一枚白色的玉戒指。这戒指玉质细腻,一看就是上等货,戒指的上方,有一段用金线小心翼翼地裹起来了,看来是曾经断过的。
“咦?”沈勇盯着那戒指看了半晌,伸手拿了起来,吹掉表面的那层灰,又看了看,睁大了眼睛道,“这不是死掉的那个掌柜的手上戴的么?上次抢吃食时弄断了,金丝不还是你给他裹的么?”
“对啊。”方一勺点点头,就觉得寒风阵阵,站起来挽住沈勇,道,“相公……莫不是那掌柜的鬼魂?”
“鬼魂什么呀。”沈勇道,“鬼魂还给自己烧纸啊?再说了,案子还是悬案,尸体现在应该在衙门仵作房里头停着呢,怎么可能上这儿来?”
“那……戒指怎么会在这里?”方一勺问。
“莫不是被人拿了……或许是,凶手?”
“啊!”方一勺叫了一嗓子,沈勇让她吓了一跳,问,“干嘛?”
“唉,快走快走!”方一勺拉着沈勇就跑,“别一会儿遇上了!”
沈勇无奈,没想到方一勺还有害怕的时候呢,就被她拉着跑回长乐庵去了。
……
当天晚上,两人在长乐庵吃了庙里师父做的素斋,沈夫人跟静怡师太晚饭后,一起去佛堂坐禅了。
方一勺和沈勇没地方住,沈勇又不能睡在尼姑们休息的房间里头,最后,只好和方一勺睡在禅堂的大柜子里头。
这种柜子是出家的尼姑们平时用来放被褥的,很宽大,里头铺上铺盖,正好可以睡上人,方一勺睡在上头,沈勇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