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冷声道:“如果不想我堵上你的嘴,最好安静一点。”话毕,他就重重地关上了马车前的小窗。
路天青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谁会绑架自己呢?而且自己这种人能有什么绑架的价值?
还是,司明宇想要怎样处置他……他全身发噤地想着。
马车一直在持续不停的赶路中,停下休息的时间很少。
从第一次昏睡中醒来,路天青迷迷糊糊觉得应该有十来天了,他每天只是被喂些清水和干粮,哪怕是内需都只能在马车上解决。而且,那个黑衣人似乎怕他惹麻烦,所以每天都给他服用一些mí_yào之类的药物,让他整个人一直处在昏昏沉沉、半醒半睡中。
而那个黑衣人也再未和他说过任何话。
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这让路天青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就心里发毛,遍体生寒。
“啪”地一声,枫竹轩书房内的那张沉重巨大的黄花梨书桌硬生生被司明宇一掌拍了个四分五裂。
言和子兆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样震怒的主上。
言硬着头皮,继续禀告道:“云梦山方园百里之内,一直到卫辉城沿途,属下全都派人仔细查找过,而且以路公子孤身一人的脚程不可能走这么快。所以,他应该是被人带走了。至于是何人,去往何处,目前尚未头绪。”
司明宇冷冷道:“在云梦山境内,你们居然告诉我毫无头绪?”
言抱拳请罪道:“属下失职。但,属下觉得,这个人应该对云梦山,甚至茗剑庐都十分熟悉,否则绝无可能如此毫无踪迹可寻。”
闻言,子兆心思一动,忽道:“主上,属下想起一事。”
司明宇望向他,道:“说。”
子兆迟疑着道:“两个多月前在卫辉城时,路公子也是这样突然失踪的,而公孙总管竟然毫不知情……”他仔细地叙述了当时的情形。
司明宇目光锐利地盯着子兆道:“公孙穆有异样为何不报?”
子兆低头道:“属下当时也只是觉得有些异样,之后路公子也安全的回来,而公孙总管也并没有其他举动,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道:“而且总管一向是夫人的人。属下也不便妄加猜测。”
司明宇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稍瞬即逝、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抬头间,目光变得冷峻而犀利,道:“言,你立刻去查一下这几日内,庄上还有谁去向不明?子兆,你准备一下,我要下山。”
仅一个时辰后,言回到枫竹轩,禀告道:“回主上,是沈辽。他原是离的手下,三年前开始调任夫人的护卫后,便一直由公孙总管负责。”
他犹豫了一下,接道:“据总管说,是夫人派他外出办事了。但,走的那日正是路公子下山之日。”
司明宇没有开口,只是身影微动间便消失在书房内。
公孙穆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当庄主风驰电掣般地闯进内院时,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盛怒、狠厉、y-in冷的司明宇。
当司明宇一言不发,直接当胸一掌击来时,公孙穆才深刻得体会了一把天下第一剑并非只有剑术无双,他的掌法同样难以抵挡。
就如公孙穆这样,在江湖中绝对能列入二流顶尖的人物,连他的一掌都挡不住,直接被打飞出去,狠狠地撞塌了一面玉石屏风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腹内顿时激荡翻腾,张口喷出一口鲜红。
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已经被司明宇掐着喉咙拎了起来,目光森冷地问道:“他在哪里?”
公孙穆轻咳着,道:“不知庄主询问何人?”
司明宇气势开全,威压逼人地一字字道:“再问你一遍!沈辽把他带去哪里?”
公孙穆微怔,他从没想过这件事可以隐瞒一辈子,却也没想过会暴露地如此之快,更没有想过会引来如此的后果,他勉强地顶着这令人窒息得气势,道:“这是夫人意思。她也是一心为了庄主……”
司明宇对这个意料中的回答完全置之不理,手中用劲、真力微吐,公孙穆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几乎窒息地喉咙中被逼出了几个字,“夫人说,从哪来,回哪里去……”
随后,被扔在地上的公孙穆觉眼前阵阵发黑,只听耳边司明宇冷冷道:“即刻启程,去龙岗!”
再次醒来时,路天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手脚似乎能动了,但因为连续服用了十几天的药物,他至今全身发麻、四肢酸软。
他费力地直起身子四周打量,瞬间巨大的恐惧感席天盖地而来!
他双目瞪大、全体僵硬地一遍遍打量着四周。这间破屋子正是他被关了三年的那一间。
简陋至极、腥臭难闻、潮s-hiy-in暗,一切像梦魇般在他面前重现。
倏然,一个低哑的男声从门外传道:“人,就这里。我送还给你,不要让他再丢了。”
门“吱”得一声开了,当前走进来了正是那个黑衣人,而身后跟着的,正是让他在地狱中生活了三年的邵老四,他挂着献媚的笑容、哈着五短的身材跟在后面,连声道:“您老放心,小人一定会好好看管这贱货,绝对不会让他走出这间屋子半步。”
自从一年前,邵老四被司明宇一掌打得差得残废之后,又大病一场,小凤仙就带着另两个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