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的确是她的东西,也是她与朕之间的定情信物。”东方泽手指不自觉地抚上指环,仿佛想借此感受到她的温度。深邃目光紧紧盯着苏漓,似乎想从隐藏在面具后的她的眼中,寻找着答案。
苏漓的心,抑制不住的轻颤,这指环,的确是他们二人之间一件特殊的信物,承载了太多太多难以忘怀的微妙,多到令她无从忽视!她极力稳住呼吸,不让自己眼中流露更多的情绪。
阳骁眼光微冷,嗤笑道:“这分明是我父皇故人之物,早在天门之时你已经知道,想要霸占也该找个更好的理由。”
东方泽眼光微微一闪,忽然道:“四皇子想要这指环?”
阳骁阴沉着脸,“你明知故问!”
东方泽淡淡一笑,“那好,我们来玩个游戏,不知四皇子敢是不敢?”
众人皆是一怔,历来正经无比的东方泽为何会在两国和谈之时,提出玩游戏?这事若是应该由阳骁来提才显得更为合理。
唯有苏漓,心头立时一沉,东方泽脸上俊朗笑容背后,分明另有居心,她直觉与自己肯定脱不掉关系。
“哼,真是笑话,本皇子又有何不敢?”阳骁冷冷道,“说规则来听听。”
“双方各出一人,谁能打赢对方,指环便归谁,打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似乎没什么不妥,苏漓却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阳骁双眸微咪,不动声色问道:“若是平手又当如何?”
“不会有平手!”东方泽断然道,“不过……这场对决的人,必须由朕来指定。”
苏漓早已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他根本就是还不死心,想尽各种方法要带她走!他以为她还是昔日武功低微的苏漓?
他眸光一转,看着她微微笑了,“听闻妙使艺高人胆大,当日和谈以一人之力解决了伏击之困,朕很欣赏。”
苏漓冷冷地看着他,明知道他目的不纯,有备而来,她此刻也别无选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指环对她的意义!这一场,她只能赢,不能输!
“四皇子意下如何?”
阳骁神色复杂,看了苏漓一眼,已然明了,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这该死的东方泽!假借和谈之名,实则目的只为苏漓!当下只得忍下心头沉郁,点了点头。
众人依照东方泽的意思全部退到了院子里,此时细雨已停,空气清冷湿润,天际仍朦胧灰色。
屋内只有东方泽与苏漓两人,分立两端,注视着对方。
沉门四人站在一处,项离探头探脑看了几眼,悄悄凑到挽心耳边道:“喂,你说他俩谁会赢?”
挽心抿了抿唇,没说话,苏漓虽然得了静琬十多年功力,内息大增,可毕竟两股力量尚未融合,想要打赢武功深不可测的东方泽,着实不易。
江元担忧道:“与东方泽对决,只怕会妄动真气,对她身体恐怕有伤。”
秦恒却抄起双手,笃定道:“我倒不这么觉得,晟皇对她一往情深,必会手下留情,不会真伤到她。我觉得门主一定会赢。”
项离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果然是打探情报的高手,观察力很强。我也这么觉得。喂,我有个好主意,不如我们来下注赌一把啊!”
他很久没有进赌坊了,十分雀跃的建议,那三人同时望天,显然对此举表示不屑。
项离顿时兴致全消,翻翻白眼小声咕哝:“真没意思。”
他话音还未落,只听“砰砰砰砰”接连几声响,一阵劲风扫过,祠堂内的所有门窗全部紧紧关上了。
屋里没有一丝光,看不清对方的一切,安静无声,静到只可依稀捕捉对方若有若无的轻浅呼吸。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相遇的最初,澜沧江客栈的浴室里,彼此看不到对方,却又能清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苏漓心头一凛,恍然顿悟,他方才骤然发力将门窗关闭的目的。他不想再被假象迷惑,想借环境之便寻找昔日的感觉,从而确定她的身份!
面具后的红唇轻轻一牵,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不管他是何目的,她今日一定会竭尽全力取回指环!当下不再分神,苏漓双眼死死盯住暗影中那熟悉的高大身影,眸中冷光一闪,飞身直扑过去。
袖中短剑无声无息滑落掌心,握紧。黑暗之中,锋利剑刃泛着幽冷的白光,直逼东方泽前心!
他站在原地巍然不动,轻轻闭上了双眼。身后是一面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苏漓瞪大了眼,他站着不动是要找死吗?还是在赌她下不了手杀他?电光火石之间,她心头情绪如海浪翻涌,有刹那间的迟疑,剑锋仍旧向前朝他心脏刺去。
距离他心口一寸之遥时,东方泽忽身形然向右侧横移,如同鬼魅般旋身一转,即到了苏漓身后。
苏漓急忙回身再刺,发现人已消失不见。她睁大双眼,极力在黑暗之中寻他的所在,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一时之间,竟连他的呼吸,也辨别不出方位了。情急之下,苏漓将双眼紧闭,凝神静听,人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听觉与感觉会变得格外敏锐。
头顶上方隐约有淡淡的温热拂来,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他的气息。
身形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