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秀重重叹了一口气:“黄兄近来若是缺少人手,我盐帮愿效犬马。”
黄一摇了摇头:“我的兄弟结实,他们要吃这碗饭,自然少不得要担些风险。何况,漕帮放粮,盐帮放盐,你手下的兄弟也不清闲。”
程淮秀仰头望天,阴云密布,似乎顷刻间又会有大雨来袭。她苦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希望这场瘟疫能快些过去,苏州城内能多留些人下来。”
黄一轻轻颔首:“我们几大帮派联手,总算是尽了人事。结果如何,也只能听凭天意了。”
程淮秀突然之间感到凄凉,人力在上苍面前竟是如此渺小,连争上一争的机会都没有。
正午时分,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程淮秀洗过澡后,换了身衣衫,自李绮筠怀中抱过程琋轻轻拍着,心不在焉。
李绮筠道:“这是天灾,你再愁眉不展又能怎样?城里若能少死一人,我抱着你一起哭。”
程淮秀苦笑道:“你看得倒透彻。”
李绮筠叹道:“时至今日,我倒更愿相信,有些事,命里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