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直接把两人从窗外墙根儿拎到屋里来,问,“偷偷摸摸的,来了不进屋,溜在墙根儿做什么呢?”
待脚着了地,林靖依旧笑嘻嘻地,“念儿特敬仰他大舅,还没见过他英雄一样的大舅呢,我就带着念儿来看他大舅啦。”说着,林靖给许念使了个眼色。
许念立刻咕咚跪地上,给林翊嗑了个头,道,“念儿见过大舅,给大舅请安。”
林翊顿时没心思理会林靖了,忙扶起许念,道,“好孩子,起来吧。”
林靖在一畔取笑,“做大舅的,怎么连见面礼都没有啊。我可是给了念儿很多见面礼呢。”嘴巴巴啦巴啦的说个没完,冷不防脑袋挨了记狠敲,林靖疼的直跳脚,过一时果然起了个大包。把林靖气的,直待晚间用饭时还是撅着个嘴在生气呢。
林翊与许尚飞多年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倒是林翊特意问了一句,“给陈公子的晚饭送了没?别怠慢了陈公子。”
林靖摸摸头上的肿包,瞪向林翊:自从大哥哥回来,还没问过他一句好不好呢?哼!竟然这么关心那个姓陈的小子!难道亲弟弟是姓陈的不成!
林翊瞟林靖一眼,淡淡地,“吃饭。”
林靖向来吃硬不吃软,见林翊拉下脸,他也就蔫儿了。许念忙夹了筷子林靖最喜欢的清蒸鱼给林靖放到碗里,林靖唇角弯弯,也给许念布了一筷子菜,摸摸许念的头,很有舅舅范儿的,“多吃点。”
待用过晚饭,林翊与许尚飞、舒静韵就去书房,林靖十分想跟,林翊道,“靖儿,你与念儿去瞧瞧陈公子。”
林靖只得应了。
陈柒宝是林翊带回来的人,越氏一向宽和,给他安排的院子很是不错。客院里的东西一应是全的,每日都有人打扫,纵使突然有客入住,亦是从容的很。林靖到的时候天色微黑,陈柒宝正端坐于榻上,借着烛火看书。
见有人进来,陈柒宝徐徐起身,望向林靖与许念,温声问,“不知如何称呼?”凭两人的穿戴,陈柒宝也能猜到这定是林家主子辈的。
林靖道,“大哥叫我来看看你。”指着许念道,“这是我外甥,叫许念。”
陈柒宝道,“原来是林公子与许公子。”连忙请两人坐了。
林靖的礼仪是林太后一手教导出来的,尽管心里不喜欢陈柒宝,面儿上亦不会有半分失礼,林靖温声问,“陈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请问你还住的惯吗?晚饭可还合胃口?”
“都很好。”陈柒宝道,“蒙林公爷不弃收留,我心中充满感激。”
林靖语气温和,“这是缘分。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跟大哥遇到的,不过,既然相见,就是缘分。你只管安心住着,我大哥是再好不过的人,把这里当家吧。不要外道,想用什么跟我说或者吩咐小厮们都行。”
陈柒宝眼睛弯起来,“好。”
林靖见陈柒宝刚刚在看书,问,“陈公子喜欢看什么书,我命小厮们给你送些来。”
“杂记就好。”
林靖又寒暄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陈柒宝将二人送到院门口,直望着两人走远,方折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继续看书。
许念跟在林靖身畔,说,“小舅,这位陈公子瞧着挺和善的。”
林靖迈着小步子,“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还看出什么了?”
“长的也不赖,斯文,有礼。”
林靖转头瞧许念一眼,问,“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许念摇头,林靖眼中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道,“他是废襄阳王的儿子。”
许念惊的张大小嘴,消化此惊人消息。
林靖再问,“现在有什么想法没?”
许念想了想,态度依旧,“我还是觉着他不错。”
林靖不紧不慢的走着,道,“念儿,你应该这样想。废襄阳王如今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你看陈柒宝,不过十二、三岁,这说明什么?”
许念眨眨眼,“陈公子应该是废襄阳王的小儿子吧?”
“是不是小儿子不好说,但是,凭年纪看,陈柒宝绝不是废襄阳王的长子。”林靖道,“家族子弟,长子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结果,来帝都出面的,不是废襄阳王的长子,而是这位陈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先时,许念不觉有半点奇怪之处,如今听林靖小舅这样一问,是有点儿怪。许念问,“是不是废襄阳王的长子……”想找个理由,却也不好说出口,许念就没说。
林靖再道,“第二,陈公子是孤身一人,你发现了吗?废襄阳王不只他一个儿子吧?难道其他儿子都是死的不成?怎么陈公子一人上路呢?”
许念应了一声,“是哦。”
“第三,你有注意陈公子的衣裳吗?”林靖继续道,“就算不懂衣料种类,好赖总能分的清。陈公子身上是普通的细棉衣衫。”
“你说他斯文、有礼、人还不错。”林靖眼睛望向许念,淡淡道,“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他可不止是斯文有礼、不卑不亢,他是个相当厉害的人呢。”寻常落魄宗室,哪怕是成年人,亦不会有陈柒宝这样过人的镇定平静。要林靖小人之心度一下柒宝之腹,这小子定是心中已有成算!
许念望向林小舅,都不知要说什么才能表达对小舅的敬仰羡慕之情了。
书房里。
林翊将陈柒宝的事跟许尚飞与舒静韵说了。
“我与唐大人到了襄阳城,陈公子一直在官邸外头等了十几日,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