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顾衍生结婚的时候,光是颈上的钻石项链就近千万,那样奢华的婚礼,最后不也是离婚收场?
可是她也明白,每个女人对婚礼的那份完美的幻想都是无可睥睨的。所以她乐得帮夏鸢敬将这个童话装点的更加完美。
传说中夏鸢敬的那个表姐顾衍生也算是见到了,很美艳的一个女人,但美得很俗气,穿着白色的伴娘群,胸挤得都变形了几乎要跳出那小件的伴娘裙,看得顾衍生一脸黑线。她一直在旁边酸酸的艳羡着夏鸢敬做了“灰姑娘”,而心思单纯的夏鸢敬更是毫不掩饰如今的优越感。
新郎来的时候顾衍生帮着一起闹了下,守在门口收了999个红包才放他进门。
新郎很英俊也很年轻,虽然她是夏鸢敬的朋友,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优秀过头,配夏鸢敬实在是绰绰有余。这新郎应该是不苟言笑的类型,但是此刻眼中也有几分欣喜。他看上去实在有几分眼熟。顾衍生跟在人群里隐隐有了几分不安。
这份不安不到一个小时都得到了强有力的证实。
顾衍生跟着夏妈妈进的主席。她还没上桌,就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人。
叶肃北面容清冷的坐在那里把玩着手机,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手机,表情淡淡的,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他猛一抬头,视线正和顾衍生呆怔的目光在空中对接。两人都怔了一下。随即撇开脸去。
夏妈妈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叶肃北,但是除了坐长辈的位置,只有叶肃北身边还有座位。夏妈妈有些尴尬,低声对顾衍生说:“我们也不清楚男方那边的安排,人家是大家族,我们……小顾……要不,我给你换一桌?”
夏妈妈和顾衍生低声嘀咕,叶肃北就那么冷冷的瞧着。顾衍生感觉到被他注视的压迫感,背脊有些僵,片刻,她挺直了腰板,用不卑不亢的声音说:“既是不在意的人,坐在他身边又何妨?”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飘进叶肃北的耳朵里。
她慢慢走过去,叶肃北本能的替她拉开了椅子,她也心安理得的坐下,并且礼貌的道谢,然后两人再没有交谈。想必这新郎和叶肃北有几分交情,不然以叶肃北的性子,除了发小,哪会理?更不谈是参加这种婚宴。
她哪里晓得,叶肃北就是看到了请柬上的新娘名字和照片,才毅然决定来的,他就是算准了她会出席。
夏鸢敬的婚礼走着惯常的步骤,非常的温馨,顾衍生坐在下面也感受到这种填满每一分空气的幸福。
开席以后新郎新娘开始逐桌敬酒。顾衍生拿起筷子低头吃菜。婚宴上的菜肴都是花了心思的,精美而不俗气,丝毫没有财大气粗的感觉,顾衍生夹了一块炸的酥酥的藕泥,但她还没咬下去,就感觉胃酸上涌,一股恶心的奶油味道扑鼻而来。她掩住嘴开始干呕起来。胃急速的收缩,喉头全是酸味。
坐在她身边的一位优雅的女士紧张的询问着她,并且递给她一盒胃药,关切的说:“今天太忙了没吃早饭吧,我也经常胃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
她掩着嘴对她挥挥手,正准备说话。身边一道稳重而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直捣耳膜。
“她不能随便吃药。”
顾衍生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缓缓地起身,叫来服务员,将她面前的几道油腻或者甜香的菜移开,将清单的汤移到她面前。他自然地拿起她的碗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他的声音像风一般清逸,又像水一般潋滟,轻浅的回荡在她心间,他低声对她说:“不舒服就别吃了,喝点汤吧。”
满桌的人面面相觑,都看着这两人,尤其是叶肃北,跟自己家似地从容的吩咐这样吩咐那样。虽然大半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现在这样子看上去,感觉报纸上那些事就像是耍花腔给外人看似地。有几个人都放下了筷子,饶有兴致的看戏。
但是叶肃北做完这些,再没下文,他坐下,继续吃菜,动作不快,但是十分优雅,让人看着都觉得是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良久,桌上恢复了正常,大家又继续吃饭聊天。
新郎新娘敬酒过来时,桌上笑笑闹闹的乱乎了一阵,顾衍生紧紧的握着筷子,趁乱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死死的盯着他,灼灼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射穿。
叶肃北眼神淡然的看着那边新郎新娘的闹腾,漫不经心的回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他说的云淡风轻,顾衍生却像被人用手扼住了喉咙一般难受。
顾衍生之后一直有些战战兢兢。她一直不安,没有离开她一直在不安,她突然觉得肚子里的延续着她生命的孩子像一颗定时炸弹。叶肃北的话像突然撒入平静水波中的一捧细沙。刷拉拉的引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知道什么?他又不知道什么?她拿捏不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也许真的会把他们的命运再次搅在一起,可是她却真的无力再淌进去。
婚宴结束后,顾衍生站在停车场出来的必经之路。穿堂风一阵一阵,她臂上因为冷起了鸡皮疙瘩。她收紧了披肩。大约等了十分钟,叶肃北的车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他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看着她,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上车。 ”他的声音里隐隐有些怒气。顾衍生站在原处想了想,最终还是听话的上了车。
车厢里一直有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