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去问:“殿下不再坐一会?老夫还没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墨宁停住脚,回头上下打量了林礼一番道:“救命之恩?谁知道你家公子还能不能活过来,谈救命之恩还早。”
林礼一噎,总觉得墨宁的说话风格好生熟悉,可是眼下天上掉下来的机缘,让他无从多想。
他又找着话题问:“殿下是在哪里发现犬子的?那凶手可抓住了?”
墨宁本着脸,冷清的说道:“若是你再扯住本王问来问去,凶手可就出城了!”
“是、是、是。”林礼嘴里答应着,亲自送墨宁出门去:“殿下,等犬子醒了,老夫必定亲自上门重谢。”
墨宁道:“不用了,宁王府不是谁都能进的。若是死了,倒是可以派人过来报个丧!”
林礼这下再说不出半句话,只恭恭敬敬的送了墨宁出去。
墨宁一出门,嘴角就飞扬了起来。
他的嫣嫣真是聪明,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知道坑着林乐同出门,借着丁残阳的手给他个措手不及。
这招釜底抽薪做的真是好。
林嫣还让郭立新报信,说最好不要让丁残阳把人真弄死了。
他亲自坐阵,指挥李瑞和张成舟把人从丁残阳的刀下给救了下来。
林乐同就是救活,也是个残废了。
自来没有一个残废能袭爵的,他的嫣嫣就是聪明,墨宁踩着云端,心情好的不得了。
候在外面的暗卫一看墨宁出门,上前单腿跪地禀报:“禀王爷,已经控制住了!”
墨宁“嗯”了一声:“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若是对方妄动,直接抓起来。”
嫣嫣传话了,丁残阳身上还有国公府的秘密,她要问个清楚。
“是!”暗卫转身离去。
林礼送走墨宁,还没踏进林乐同的院子,就听见赵氏凄厉的哭声:“这是哪个天杀的,将我家老爷害成这个样子?”
他脸色一沉,从宁王登门的喜悦中瞬间回到现实。
林礼疾走进去,厉声呵斥:“住嘴!”
赵氏下一句的哭声立时卡在了喉咙里,瞪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林礼。
林礼面色铁青,眼睛朝着已经挪到床上的林乐同看了一眼,又迅速的挪开了目光。
林乐同空荡荡的右腿让他触目惊心。
偏偏这时候宁王的侍卫去而复返,将林乐同的右腿往地上一放:“对了,这是林大人的右腿!”
说完李瑞转身就走,一脸的苦逼。
为什么老是派给他这么血腥的活,等郭立新做完泥瓦匠,他要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人生。
林礼急忙唤住他,急问:“刚才殿下走的急,老夫没来得及问,宁王殿下在哪里碰到的犬子?那个刺客长什么模样?”
在哪里?不就一直在你家门口守着吗?
李瑞面无表情的看了林礼一眼,闷声答道:“就在你家前街巷子里,亏了殿下有事正巧经过。”
林礼又问:“那刺客?”
李瑞翻了个白眼:“已经去抓了,那刺客狡猾的很。不过这事有殿下,国公爷还是照顾李大人吧!”
自己的儿子都这样了,还着急吧啦的要傍上殿下的大腿,信国公府如果还在林礼手里,不出五年肯定衰败!
屋里赵氏看着血淋淋的右腿,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林修德带着大夫急匆匆进了门,一看自己母亲也昏死过去,急的又赶紧指挥人将她抬了进去。
地上血淋淋的断腿,全部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林礼送走李瑞,转身又回来,望着爱子一家的混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林乐同就是能活,也成了个瘸子;怎么才能借着这次宁王的救命之恩,同他搭上关系呢?
“爷,这腿?”林大看不过,问了一句。
林礼喉咙里涌起一股血腥,他强压下去,扭过头摆了摆手:“留着有什么用?找个地方埋了吧!”
林大左右看看,都是些吓得浑身颤抖的丫鬟婆子,少不得自己动手将断腿带走埋了。
国公府这一夜谁也没有睡着,除了林嫣。
就连林乐昌听闻了消息,也忐忑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八归被他来回走的头晕,问道:“长房遭罪,你不安什么?”
林乐昌一屁股坐在八归身边,低着嗓子说:“大哥生死不明,你说我爹会不会又过来抽我鞭子?”
八归眉头紧皱,瞪了林乐昌一眼:“你这什么逻辑?难道他的腿是你打断的?”
林乐昌叹了一口气:“你不懂。以前只要大哥闯祸或者惹我爹不高兴,最后我爹总会找到我的错处,把我打个半死。”
八归不再说话,低着头过半响,才压住有些哽咽的嗓子说:“这次不会的。爷,咱们有姑娘照应着呢。”
林乐昌想了想:“也是,幸亏有这个闺女,要是三小子也在就更好了。”
一边一个护着他,林礼的鞭子肯定就抽不着他了。
八归目光沉了沉:“也不知道姑娘对大老爷这事儿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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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对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一点看法也没有。
她更在乎的是府中众人对此事所表现的各种反应,最好还能让她浑水摸条大鱼。
比如现在掀掉斗篷,一身丫鬟打扮,局促不安的坐在她对面的林姝,就很让她感兴趣。
“六姐身体可好些了?大半夜的还来找我玩?”林嫣笑吟吟的问。
绿罗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林姝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