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侯世子!”
单晓敬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万念俱灰“是了,那是权贵!”
他反复叨念着这句话,突然拿手去打自己的头:“那是权贵!那是权贵!我算什么?没有娘子,我连个官也做不上!”
林嫣冷眼看着他发疯般的扯自己的头发,若是与她不相关,倒也值得同情。
可是这种把幸福建立在别人尸骨上的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林嫣心里挂念着昏迷的哥哥,还有朱月兰那个不要脸的妇人。
最好撬开她的嘴,也许能知道些更多国公府的事情。
林乐同没有把她灭口,定是朱月兰手里有什么后招。
否则凭着朱月兰一介女流,哪来的胆子向林乐同又要路费又要官位?
林嫣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说道:“单参议要相信王爷的能力,不要焦急。我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往外走去,单晓敬等她走到门口,突然扑了上去:“燕公公!你说周世子偏爱妇人,看上眼的就偷偷绑走可是真的?”
他的声音太大,林嫣转身一把捂住单晓敬的嘴巴:“你疯了,这种事背后说说就好,怎么好嚷出来?”
单晓敬挣脱开她,眼睛发红:“为什么不能说?就因为他是皇后的侄子,就可以为非作歹不受惩罚吗?”
林嫣很想一巴掌招呼他脸上,还好意思说别人为非作歹。
林嫣深呼一口气,说道:“单大人魔障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说不得就好了。”
她顿了顿:“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嚷嚷出来。正如你说的,谁让他是皇后的侄子呢?”
对不起了周世子,实在你也不是好东西,这锅真就你背着合适。
林嫣心里默念了几句,终于摆脱单晓敬的纠缠疾步回了墨宁呆的小院子,这才有些安心。
院子里赃物已经分发完毕,董会章还立在上房门口不停的偷偷擦额头热汗,心焦的等着墨宁最后的发落。
墨宁左手拿玉环磕着案几,右手扒拉着从林嫣手里没收攒盒里的瓜子。
等到董会章擦汗的帕子都能拧出水来,墨宁终于发话:“该宵禁的宵禁,该盘查的盘查。不要让我再听到沧州出了什么飞贼!”
董会章终于松懈下来,王爷这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的官帽保住了。
他赶忙表态:“下官必定鞠躬尽瘁,衔草结环…”
话还没说完,墨宁挥挥手:“回去吧,少说废话多做事。”
董会章连声谢恩,屁颠屁颠的往外走。
路过林嫣身边,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林嫣微微一避让,顺口问了句:“飞贼可捉到了?”
董会章摇头:“飞贼看事情不妙,早跑来,李侍卫都没追上。”
还真有飞贼,林嫣又问:“那你不戒严城门?”
“戒严了,这半天除了周世子的人马,连只苍蝇都没飞出沧州。”董会章说完,见林嫣似笑非笑,心里一动。
他试探着问:“燕公公莫不是认为飞贼混进了周世子的队伍?”
林嫣打着哈哈说:“我可什么都没说,董知州再见。”
她决定回京后就给淮阳侯世子点一盏长明灯。
正愁怎么善后,周世子就来了;刚胡诌了几句想让单晓敬想歪,飞贼就出现了,同时周世子霸气出城。
再没有如此凑巧的事情,老天果然厚爱她。
林嫣似乎有了极大的信心,拜别深陷惶恐的知州董会章,朝后院走去。
墨宁选的这个小院子,在督察院西北角,罩房紧挨着后巷,很是寂静和偏避。
估计是方便他的侍卫们神出鬼没不被人注意。
此刻自然也便宜了林嫣。
因着督察院插手了飞贼的案子,门口还聚集些领完赃物没有及时回家的丫鬟媳妇。
再说了,万一被单晓敬或者其他人发现大晚上林嫣鬼鬼祟祟的出门,那就不妙了。
林嫣望着三丈高的墙头犯了难,周围连棵能爬的大树都没有,那些侍卫们是怎么飞上去的?
她绕着紧邻后巷的围墙来回走了好几圈,天都要黑透了。
盯着她的郭立新有些着急,照着这个速度,天亮了林嫣还在围墙底下徘徊呢。
郭立新隐在暗处,目露精光四处查看,直到发现墙根底下那堆老高的柴禾,于是不动声色的朝着那里打出了个东西。
柴禾发出“乓”的一声响,林嫣吓了一跳,以为有人来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影,林嫣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还好是堆柴禾,估计没放好掉了一根,林嫣擦了把冷汗回头继续望着围墙发愁。
就在郭立新几近绝望,严重怀疑林嫣智商的时候。
林嫣终于咧开嘴,一嘴白牙在黑夜中闪闪发光,起步朝那堆老高的、都快没过墙头的柴禾走了过去。
她手脚并用,敏捷的爬上柴禾堆制高点,警惕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郭立新呼吸一停,以为林嫣发现了自己。
谁知道林嫣看一眼就是真的只看一眼,随后骑在墙头上发呆。
怎么下去?墙那边又没有堆老高的柴禾。
郭立新约莫是想到了原因,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怪不得王爷让盯着林嫣,能帮就帮呢,女人还是适合在内宅里厮杀。
杀人绑票、爬墙登高的活,留给男人吧。
郭立新悄悄拾起一棵散落的木头,朝着林嫣后背就扔了过去。
林嫣听到身后有风声,还没回头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