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听完一楞,唇角还是泛了浅笑:“不急。”
“你们啊,年轻的时候总说不急不急,等年纪再大点想要可就危险了。”老太太絮叨着去了厨房,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萧潇慢悠悠地挺着肚子踱过来,拿胳膊撞她:“贺沉还是没消息?”
温晚现在一提这名字就脑袋疼,身子往后一倒陷进沙发垫里:“能换个话题吗?”
萧潇被她逗笑了:“怎么,他不联系你这么生气?我可不知道咱们小晚这么黏人。”
温晚倏地从沙发里弹起来,咬了咬牙控诉道:“不联系我就算了,可是你知道他都干嘛了吗?”
前几天提起这男人的名字似乎也没这么暴躁,萧潇一时语塞,不解地反问:“干嘛?”
温晚想起来就一头黑线:“他老让冯爵跟着我就不说了,居然还把我身边的人都查了个遍。我们单位新来一个实习医生,人就和我在食堂一起吃过两次饭,再后来马上就连人家大学时代*的事儿都给扒出来了。”
温晚沮丧极了,现在医院的异性全都离她远远的,生怕自己有点什么不光彩的事儿都被揭出来。虽然不和那些男人接触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可很影响正常工作啊!
萧潇惊讶地挑了挑眉,温晚又继续义愤填膺:“我去顾家吃饭,他居然也让阿爵送了很多礼物过去,还说谢谢人家对我的关照。你说,他人都不在,怎么这么能找存在感呢?”
萧潇看着温晚气得脸颊鼓鼓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若不是她肚子太大,大概真会笑的前俯后仰的。
温晚被她笑的脸色越来越僵,最后竟然也一点点绷不住笑出声:“一把年纪,真幼稚。”
她自己也知道,说这些话的气闷之后,心里其实还是甜蜜的,这个男人在养伤,可整颗心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她身上。
她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胡思乱想来让他分心,时间久了,居然也能慢慢地镇定下来。更何况有萧潇陪着,生活并没有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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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贝很会挑时间出生,萧潇阵痛受不了的那天,正好是中秋。彼时温晚也恰好在萧家过节,感觉到不对劲,马上镇定地开车把人送去了医院。
萧潇生产的不算太顺利,足足熬了八个小时。生产的整个过程都被拍下来了,这是贺渊要求的,想来也心酸,有关孩子的一切他是彻底错过了。
温晚帮着拍摄,拍的过程中不得不感叹女人都是伟大而坚强的,生命诞生的那一刻,仿佛彻彻底底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萧妈妈在产房外居然哭了,断断续续地说:“我生她的情形都还记得,转眼,她竟然都当了母亲。”
温晚看着年迈的老人,伸手搂了搂她单薄的肩头,鼻头一酸,忍不住也想到林有珍。
听爸爸说过,那年林有珍生她的时候在产房疼了十几个小时,那会儿她坚持要顺产,就怕剖腹之后奶水太少,孩子可怜。
她收敛心绪,心情却复杂起来。
萧潇产后辛苦地昏睡过去,温晚看着那个睡在婴儿床里的小宝贝,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好软,软的都怕自己一不小心伤着她。
她离开医院时,站在门口踟蹰着还是给林有珍发了条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明天降温,记得多穿衣服。
人生就是这样吧,在原谅和被原谅之间慢慢成长。
萧潇生了孩子之后,温晚除了工作之余大部分时间也是围着那孩子打转,她的生活太简单,几乎没什么大的交际圈子。加上贺沉将她看的很紧,连多交个朋友都不容易。
索性她现在心思全在小宝贝身上,每天都往萧潇家里跑,倒是有天阿爵奇奇怪怪地问她:“温医生,你最近好像不怎么问三哥的情况了。”
温晚不解地看着他:“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啊。”
虽然是实情,可是阿爵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听说两人异地久了感情会淡,更何况这俩分手之前还有段不愉快在里边。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温晚,最终还是没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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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落地之后长得就很快,转眼小家伙都七个月了,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都说女儿像爸爸,所以小家伙脸上有几分贺渊的影子在。贺渊长相偏阴柔,几乎可以想象这小东西长大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温晚每次抱着那孩子都不舍得放手,正好这天萧潇得回杂志社一趟,她便帮着带孩子。
萧妈妈也回老家办事去了,萧潇这里真是一团糟,小家伙最后一个纸尿裤用完,温晚发现就怎么都找不到新的了。她只好带着孩子出门去超市采购,小家伙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可是还是睁着新奇的眼神四处看。
温晚在货架中找小家伙专用的纸尿裤牌子,遇上有导购推荐就随便聊了几句,对方知道孩子不是她的时,既尴尬又惊奇:“看你对宝宝这么了解,我还以为……真是不好意思。”
导购帮着把纸尿裤放进她购物车里,这才微笑着离开,温晚伸手捏了捏小宝贝肉肉的脸颊,有些郁闷:“阿姨也想生啊,可惜孩子他爸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要是想生,今晚就可以。”
熟悉的腔调和低沉音色,还有那股流氓调调,分明就是那个人,可是温晚僵在原地却不敢回头。以前也无数次幻想过这人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每次都会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