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活,我们都能干,给个合理的价钱就行。”
一个打头模样的男人冲着张子健讨好地说。
“我让你们收拾一个小楼,是单位的小楼,是我自己花钱,你们也别要多了。”
那人说:“你要几个人吧?”
“有个三个就够了。”
“那我们三个人,给你干一天,你就给一百块钱吧。”
张子健立刻就答应:“好,你们跟我来。”
那几个人听说是到县委大院,都高兴的什么世道,一看到这个破败的小楼,就呕了,说:“这楼,不我们家还不如。”
“我让你们给我弄个崭新的模样,钱我们给你们涨一倍。”
“你就瞧好吧。”
张子健又花了不到五百元买了粉刷的涂料和油漆,带着那三个人来到文联那幢被遗弃似的小楼,对那打头的说:“上午,你们的活是把这些草铲除,把外墙恢复干净,粉刷完毕,还是过去的颜色,只是翻新一遍,下午进小楼里面干活。”
“好唻。”
这几个人真是干活的好手,中午时分,小楼的外观就跟野外的别墅似的。
陈娟从里面走出来时,正好张子健让他们收拾东西,带着他们去吃饭。
“啊,这还是我们文联的小楼吗?”
“你不是才从这里出来吗?”
“啊,这太神奇了,简直是……”
“等你明天来的时候,里面再收拾完,那就更称之神奇了。”
陈娟看着踌躇满志的张子健,似乎感到他换了个人似的。
“没谁让你这样做吧?”
“没有啊。怎么,你不喜欢?”
“我们文联可是没钱的,这你可要明白。”
“这些人都是不要钱的,哦,我一个朋友是建筑单位的工头,我让他出点力,这不算什么。”
陈娟这次才露出笑容:“好,我还以为你就是来这里混日子的,现在我看出来了。我明天再看。好,走了。对了,吃顿饭的钱,咱们还是有的。你开发票,我给你报。”
“主席,我说了,咱们是不必出一分钱的。也不是我花钱。是我朋友帮忙。”
“了不起,有这样的朋友。”
最后由木匠把桌椅翻了新,一切都像娶媳妇似的,喜气洋洋的感觉。
第三天的黄昏,张子健凝视着这幢小楼,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如果抛开石成金不算,这里就他和陈娟两个人,即使自己享受了一半,那也是值得。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上班,才会给他带来一种愉悦的心情。这几天他的情绪不好,很有可能也跟这个破败的小楼有关,现在好了,他的心立刻敞亮多了,就是陈娟坐在这里,他也感到有几分的赏心悦目了。
去掉了小楼的破败,把栗雪给他的伤害压在心底,至少在表面上,张子健又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了。
整个小楼修饰一新,花了不到五百元,刚好是郑晓丽给他那笔钱的十分之一,但文联小楼在整个县委大院里,就造出了声势,都说文联来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有个朋友帮了个小忙,就把这个灰突突被遗忘了的小楼,整个的焕然一新,在整个县委大院里这个乱蓬蓬头发似的地方,如同点缀一棵珠子似的。
过后的几天,陈娟和张子健不再上半天班,整天都在办公室感受着破旧小楼焕然一新的快乐,也闻着新粉刷后飘出的好闻的气味,还有,现在每天都有不同部门的领导和科员到这里来,似乎这里过去有个不被人知的女孩,突然发现她是那样的漂亮,纷纷来提亲似的。收工那天,陈娟用单位很少的那点公款,请张子健喝了顿酒,算是对他的犒劳,并且许诺,单位有了钱,就把他的钱报了,张子健坚决不允,说,他可是没想花单位的钱,要是想报销,他就不做这事儿。这让陈娟很敬佩张子健的大气,就用喝得醉意霏霏的目光看着张子健,张子健没看到一样,听着陈娟谈起宁古这些文化人的趣事儿。
这天下午,有两个人在大院里散步,在草丛中沿着这条新开辟出来的小道,一直往大院的深处走来,见到文联这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小楼,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其中一个说:“过去有这个小楼吗?”
“齐书记吗,这小楼是文联那幢小楼啊。”
“哦,过去不是这个样子吧?”
“齐书记,您没发现吗,这里新近整修了一番,这里的杂草也铲除掉了,不然我们是不能到这里散步的。”
“啊,我们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里,原来这里新开了一条小路啊。”
“是啊。”
“嗯,总务科的人还干点事。”
“哪里是他们干的,是一个叫张子健的年轻人干的。”
“这个张子健是干什么的?”
“是文联新来的,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他在吗?”
“应该在的。”
“走,我们去看看,文联这个小楼我还真的没来过。这里还真是不错啊。我们也关心一下这些个文学艺术家。”
“齐书记,之所以你才发现这个小楼,是过去太陈旧了。”
外面的这番对话,让开着窗户,坐在小楼里的陈娟和张子健听得真真切切,陈娟立刻对张子健说:“赶紧下楼迎接,齐书记来了。”
张子健知道县委书记叫齐官亮,但他还没见过这个人长的什么样,现在居然来到小楼的下面,就要看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