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玥哀嚎一声:“那么你吃完了没有大哥,你已经把这里夜摊吃遍了。你不撑死我都累死了。”
“吃完了。”韩修点头,拿帕子擦干净嘴角:“这样我回去好交待。小昀到了哪里就最喜欢夜摊小吃,这次她不能来,我当然得替她尝尝,尝过了回去好仔细说给她听。”
韩玥又哀嚎一声:“我拜托你大哥,你和嫂子能不能不要恩爱的这么肉麻,我受得了别人还未必受得了。”
一旁陪座的张仲这时也忍不住笑了:“韩爷爱妻,这是天下皆知的。不过韩爷既然吃完了,咱们就到别处去喝杯水酒如何,我看韩二爷可是到现在水米没进呢。”
韩玥闻言欢呼,被韩修迎来的眼刀杀了一记,于是连忙敛起神色,斯文有礼的说了声:“那么有劳张大侠了。”
来时韩修就说过,这次他们来临凤城是给盟主回礼,到了这等英豪群聚的地方,他们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不能让人瞧扁了。
回礼是已经回完,盟主过意不去,说是上次破魂剑根本没送到韩家,这回礼他是白收了,于是留他们在临凤几日,要张仲好生相陪。
今天是他们停留的最后一天,张仲领他们往热闹地方去,不曾留意就来到了临河的香粉阁。
香粉阁内这时灯火鼎盛,连透出来的风都是酥软的,在男人脚下生根缠绕,叫你再不能往前半步。
张仲在原处立了有一会,咽了又咽还是把那句话吐了出来:“不如我们去喝杯花酒吧。”
韩玥立马咳嗽:“张大侠莫要忘记,韩爷爱妻……”
一直在他们身后沉默的随从突然想起了有人出五百两买他说的那句话,就是要他在经过香粉阁的时候说的。
“可是这里的女儿红是全城最好的,二十年陈,别处花钱也买不到。”他连忙把这话吐了出来,又算计一次,再次确定这里一个字就值二十两。
话还不曾说完,韩玥的一只脚就已经跨进门槛,架势绝对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一行四人于是在一楼包间落座,张仲喝了一会素酒,实在觉得无味,就做主要老板娘叫个唱曲的来。
很快有个女子抱琵琶进来,坐一旁清嗓,道:“我给大爷们唱个十八摸吧。”
张仲盯着她高高挺立的双峰,咽了下唾沫:“那个牡丹,你还是换首别的。”
牡丹啐他一口:“死相,你怎么知道我学了新曲子。好吧,那我就唱首一百零八摸,爽死你。”
韩修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张仲赶紧一瞪双眼:“那个徐妈妈,你赶紧换个人,找个清雅点的,可别只晓得上摸下摸。”
徐妈妈点头,出去一会身后跟着个人来,是个穿淡绿色衫子的高挑姑娘,手里抱着把长琴。
走近之后张仲才发现她脸上也蒙着层绿纱,步态又十分清雅内敛,心内万分的失望,只挥了挥手让她开始。
女子立在原处,跟众人浅浅道了个万福,这才开始抚琴。
琴音一响张仲便觉着了不同,觉得那琴音淡淡似有心事无穷,而女子偶尔滑过的眼神更象是一记记幽怨的倾诉。
不觉中他已放下筷子,端了酒杯身子前倾,心神随琴音荡漾,到最后浑身发烫,竟是从一首清雅的曲子里听出了性趣。
一曲终了女子又起身万福,是要告别的意思,张仲瞠目,觉得好像一个刚刚生成的牵挂被人生生绞断,心里顿时无穷的懊恼。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留,这才发觉身旁的韩修已经打翻了茶碗,反应比他更是激烈。
“你方才弹的是《玉楼春》么?”这把声音连半醉的韩玥都听得出颤抖。
“是。”女子轻声答了句:“这曲子生僻,没想到大爷竟然知道。”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这句声音又是轻了,轻的连韩修自己都不能听清。
女子低垂双眼,有一会没发话,韩修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脱胸膛。
“萼梅。”最终那女子发话:“小女子名叫萼梅。”
眼前迷雾散开,韩修的心一下沉静,瞬时恢复原态。
她叫萼梅,梅花绿,不是他的那个芍药白。
芍药已经死了,这女子只是一样和她爱蒙面纱,一样的气质清雅,一样会抚《玉楼春》,但绝对不是她。
“如果没别的事萼梅告退。”那女子低头,转过身抱琴而去。
出门口时她裙角勾到屏风的雕花,几个挣扎下来薄裙吃消不起,呼啦一下被扯断,露出凝玉般一条长腿。
只是那么一瞬的艳光,她很快低头匆匆而去,可是张仲却被这片艳光勾住了魂魄,开始坐立难安。
徐妈妈玲珑,连忙凑过来耳语:“萼梅姑娘才来,张爷如果想要kāi_bāo,那可要趁早,我就卖个人情给你。”
张仲耳根开始发烫,抿了抿唇违心的说了句不急。
那厢韩修解意,连忙将杯一举,道:“如果张大侠有事可以先去,我这二弟贪酒,一时半会怕喝不完,有我陪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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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房门之后晚媚褪下衣服,抓紧时间拿细朱笔在右乳上勾了一朵芍药。
不一会张仲果然推门进来,搓着手象个初恋的少年。
晚媚于是回头,上身赤裸唇角勾起,轻轻说了句:“你来了。”
张仲的下巴坠地,不明白刚才那朵清雅的绿梅哪去了,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眉眼,可却突然变成了朵妖艳的晚莲,枝叶招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