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清凉,衬托出城中最热门的地方——楚宅所在的街道。
两个吕胜提起改为仓库的客栈,白天搬出来东西,修缮的泥瓦匠也到了。
这个时候,泥瓦匠还在劳碌,忙着把白天补坏的地方修回原样。
伙计们把搬出来的桌椅板凳又搬回去,掌柜的忙着对吕胜道谢。这是个中年人,点头哈腰的模样活似吕胜兄弟,幸好称呼上没有错。
“胜哥,呵呵,你出去一回大长进了。白天一个点子,晚上又是一个。这客栈还是原样的好啊,叔虽不在乎挣这几天钱,但改来改去不麻烦吗。”
“要谢,你谢芊眠妹妹。白天说改成仓库的点子是我的,晚上这点子是妹妹的。妹妹也说麻烦,并且这客栈可以住自己人。”
吕胜瞅着柜台,小二登记忙的手中笔不停,梁武带着一部分士兵伪装成客人入住。
中年人商人本色,见到生意就差拍手叫好,把吕胜又是一通奉承:“胜哥好,好胜哥,胜哥出去几年不但乱世有功劳,还拐回一个郡主,”
吕胜一把捂住他嘴。
中年人挣脱:“这里没有外人,你当叔眼神不清吗?这些登记的你全认得,不然你站在这里笑眯眯的做什么。你是担心叔客栈里进来历不明的人对不对,你心放回肚子里,就冲着你要当小王爷,叔还能不知道警醒?”
吕胜撇嘴:“谁要当小王爷,我还是我,胜哥以后继承家业,要当全国开最多酒馆的东家。”
“是是是,你以后是大东家。”中年人搓着手:“嘿嘿嘿,大东家不能一个人乐吧,远哥近哥都随你跑一趟,也给兄弟们寻个小姐吧。不敢比你的小郡主,是个官家出来的就行。”
这中年人行五,人称五掌柜,是吕远、吕近的父亲。
吕胜纳闷:“我不定亲,是我想着芊眠妹妹,他们几个为什么也不定亲,五叔你还不管。”
中年人一不小心说句实话:“还不跟你学,都怪你相中楚家丫头,远哥近哥也相中,准备你寻不上,他们接着……。”
“什么!”吕胜怒容满面。
中年人后悔失言的神色,赶快岔话题:“胜哥你放心,从今天开始,凡是外地人,不但来历弄明对你说,就是带来几条底裤也查个清楚……。”
“小二,请问楚云期家在哪条街上?”
中年人和吕胜互相使个眼色,看向柜台时,梁武带人已入住房中,现在来登记的是六个男子,为首的瘦个子干面皮,看上去倒也斯文。
吕胜拿手指暗暗点点,五掌柜会意,走过来堆笑:“客官哪里来,往哪里去,小店夜晚不关门,要吃要喝都有。要是小店没有,也不劳客官烦神。”
手一指斜对面,吕胜家的酒肆:“那里有的是,就是关门,小店也能弄来吃喝。”
蓝先生认出他是掌柜,转向他:“我们是外地来的,听说这里山水好,本想看个悠闲,却让一个叫楚云期的人搅和。水面上吵吵嚷嚷,说什么本府迎接他。这就好奇,难道是位名士,那是一定要拜访的。敢问,他家住哪里。”
“啊呀,你说楚家啊,都在一条街上,谁不知道谁?”五掌柜的帮忙提行李:“我送客官进房。”
房里更方便问话,蓝先生跟着他走。
吕胜扬着脸坐在外面等着,半个时辰五掌柜出来,和吕胜到角落嘀咕。
“这个人是益王处来的。”
做生意的察言观色比别人强,吕胜并不奇怪。但这就能清楚确定,吕胜略表惊奇。
“从哪里看出来?”
“口音是益王封地上的。”五掌柜道。
吕胜耸耸肩头:“这不能说明他和益王有关系,人家拽的好一个名士架子不是吗?”
“他问过楚族长,就问本省的大人们,又打听本省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官员们互相的嫌隙,哪个名士会在乱世里打听这些?不能吃,也指望不上喝。”
吕胜送上大拇指:“五叔,姜是老的辣。”这就要走:“这事不能拖到明天,我去告诉妹妹。”
五掌柜的追出店外:“哎,胜哥,别忘记兄弟们没有娶亲呐。”
“我知道了。”吕胜回头对他摆摆手。
……
“蓝确?”
楚云期皱眉头:“我记得的名士里,貌似有这样一个人。”
房里还有楚芊眠、太傅、上官夫人和本省的三位大员。
太傅、上官夫人一力支持楚姑娘继续当家,以后发话由楚芊眠,她得快速熟悉政务和军事才行。
大家拿来信件和公文,正在帮她恶补,吕胜跑来。
俞太傅和上官夫人也想起来,都说益王的谋士中有他。
大家疑问:“他来打算说什么?”
布政使皱眉头:“白天我说过,早两年云期的信件让我们误会,以为应该效忠京都,益王拥立二殿下以后,我曾去信谴责。他后来派屠行夫来说话,我见也不见,就撵了出去。益王和我们翻脸,说他有真相要公布,选中本省当天下官员、东海王、南疆王、西宁王聚会之所,我想这倒可以,大家见面以后再定国事,这件我答应他。不过这脸,是早就乌了的。”
“只能是给益王做说客。”楚芊眠早进入角色,或者说天下不平,她在楚姑娘的角色里出不来,一语中的。
布政使、指挥使、按察使对楚云期望去,都觉得他让芊眠姑娘当家,像是也不怎么离谱。
楚芊眠下一句再道:“他来的正好,要让他们为咱们所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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