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样子,所以就看了起来,当然上面写的我大多不懂。”
公输拓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宽慰道:“宜妃娘娘就要回来省亲了,这物事要是给她看见,不单单是你,还有我,都得洗脱不清,烧了罢,若你真喜欢,回到家里,咱们睡不着时,我背诵给你听。”
兰猗晓得这事的厉害性,点头答应下来,忽然奇怪道:“你背诵给我听,你看过?你都能背诵下来?”
她觉着公输拓或许能把整个京城各大酒楼饭馆的菜单倒背如流,却不会对这种枯燥严肃的书感兴趣。
公输拓淡淡一笑:“不信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好,给你读一段,太宗曰,数起于五,而终于八,则非设象,实古阵也,卿试陈之。靖曰,臣按黄帝始立丘井之法,因以制兵,故井分四道,八家处之,其形井字,开方九焉。五为陈法,四为闲地,此所谓数起于五也。虚其中,大将居之环其四面,诸部连绕,此所谓终于八也。及乎变化制敌,则纷纷纭纭,斗乱而法不乱。混混沌沌,形圆而势不散。此所谓散而成八,复而为一者也。太宗曰:深乎,黄帝之制兵也……”
145章休了秀儿,她就与公输家再无干系了。
雪压枝头,惊起寒鸦,扑棱棱掠过夜空,翙翙之声隔窗而入。
公输拓漏夜而来当然不是同兰猗幽会,而是秋落回去找他时,他人正在别处会友,回来听说后觉着必然是有紧要之事,否则兰猗不会打发秋落回府,忙完了手头上的琐事,想来狐家看兰猗,又恐夜里访客对方颇多忌讳,于是就偷偷潜入。
背了一段《唐李问对》,证明他看过,也就书归正传问兰猗找他何事。
兰猗便把白天遇到秀儿的事说了,当然也没忘记有人冒充安远候那一茬。
有人冒充自己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公输拓不以为然道:“明个得了闲暇我去看看,两大耳刮子保证让冒充我那人说实话,倒是……”
他想说倒是秀儿这事难办,几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诫,她全当耳旁风,顾及她是刘老爷子的遗孤,公输拓对她又不能置之不理,当下盘腿坐在炕上,垂头想着办法,半晌毫无头绪,问兰猗:“依着你呢?”
兰猗早抓了件斗篷裹住自己,夜里清冷,斗篷耐不住寒意,她凑近了地上的火盆,暖气上升,烤着面颊,提及秀儿的事,兰猗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秀儿在沙门关附近的玉泉庵出家,不知对公输拓说了些什么,总之公输拓回来后对她大发雷霆,想起这些,兰猗苦笑:“她是你的妾侍又不是我的妾侍,侯爷自己拿主意罢。”
哪壶不开提哪壶,公输拓腾的下了炕,俯身抱起火盆挪到炕上,又把兰猗拉着同在炕上坐定,用手一戳兰猗的脑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何纳的秀儿,那不是没法子么,你说我对她打不得骂不得,刘老爷子在天上看着呢。”
兰猗蹭了蹭他戳过的地方……
公输拓忙垂首问:“疼了?”
兰猗没回答他,思忖着如何解决秀儿这个麻烦,法子倒是有了,可是又恐公输拓说她别有用心,叹道:“这秀儿多早晚能幡然醒悟呢,以她那几个乌合之众想刺杀皇帝势必登天,不知何时她给皇上抓了,自己就身首异处,然后整个公输家族都跟着株连,皇上鸡蛋里挑骨头的想找侯爷的麻烦,秀儿这不是授之以柄么。”
这些个道理公输拓何尝不知,横竖拿秀儿没辙,那野丫头软硬不吃。
兰猗见他大咧咧的一个人也学会了唉声叹气,晓得他是真为难了,于是道:“休了罢。”
公输拓一愣,挑眉看了看她。
兰猗拿起火钳将那炭火翻动几下使之旺些,随后把双手放在火盆上烤着,浅笑:“侯爷不舍就算了。”
公输拓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呵气暖着,道:“我在意的不是休掉秀儿,而是不能照顾她。”
兰猗手心手背给他的呵气弄得痒痒的,腕子处的金镶玉手镯映着炭火,一瞬间红黄蓝绿五彩缤纷,她看着那绚烂的色彩出神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休了秀儿她就与公输家再无干系了,改天她惹了大祸也不会殃及公输家。”
公输拓有些迟疑:“这,好像不太地道。”
兰猗抽回手:“侯爷不顾念自己的性命,也得顾及整个侯府,秀儿已经沉迷于报仇雪恨,她不会罢手的,另者,侯爷只不过是想照拂她,休了一样可以,吃穿用度,不差她的,遇到麻烦,尽量帮她,其实她留在侯府担着侯爷妾侍的名义,日常所需也只是这些个,关键她成日的出去同星辰会的那些人交往,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侯爷自己掂掇。”
公输拓也知道眼下唯有这个法子可行了,他还能掂掇什么,唯独放不下的是恐这样让秀儿记恨他,也就辜负了刘老爷子的托付,但一个秀儿关联着一个公输家族,两害相权,他只好点头:“行啊,就听你的。”
事情定下,兰猗看更深夜重,准备就寝,听外头雨雪持续下着,有心留公输拓,总开不了口,忽然心生一计,道:“我给侯爷讲个故事。”
公输拓也正准备告辞,他不是明明白白来的,所以不想留宿,有故事听,他在意的其实不是故事的内容,而是讲故事的人,当下兴致盎然的望着兰猗:“得咧,今晚本候有耳福了。”
兰猗习惯的跪坐在炕上,啪,抄起炕几上砚台旁的镇纸敲了下,还怕外头上夜的丫头听见,把握着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