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问道:“老夫都不知何事,你居然说是内帷有事,你可是有所耳闻?”他并没有马上否认靳贵的话,他自己不知,并不意味着靳贵也不知晓。
以如今皇帝对翰林院出身官员的宠信,尤其是一些翰苑之官挂着讲官的名头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偶尔还会到乾清宫去跟皇帝讨论政务,其实这些清闲的讲官平时在皇宫中自由活动的空间更大。
反而谢迁作为阁臣,即便被刘健和李东阳疏远,公务依然繁忙,没时间和精力到处走动,甚至调查皇宫中情况。
靳贵道:“以学生所知,年前太皇太后便身患重疾,年初时陛下曾下诏着太医院全力救治,又得高立国敬献的千年人参相助,方才未有变故,但近日旧患复发,或许”
谢迁眉头皱了起来,对靳贵平添了几分重视。
之前谢迁的确是不喜欢胆小怕事的靳贵,尤其是靳贵把自己的孙女婿摆在不仁不义的位置上,谢迁是个喜欢记仇的人虽然当初靳贵把武侠说本的事情捅出来,是先见过他这边,得到他的授意这个前提,让他选择性遗忘了。
谢迁神色谨慎:“经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想起来了,年初时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陛下还召京城道士和僧侣为太皇太后祈福。但后来随着太医院医治,太皇太后病情逐渐好转,此事便没人再提过。”
“但咱们私底下说这种事,有些大逆不道,臣子岂能在背后议论皇帝家事?充遂,这件事你可别对旁人说及!”
靳贵做出一脸受教的表情,拱手道:“学生谨记!”
谢迁再看靳贵一眼,觉得这个后辈越发顺眼了,完全不像以前那般,看到他那张脸就令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