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此时心态很复杂,既想留惠娘和李衿在身边,以慰相思之苦,更可解除旅途疲乏,却又不想让惠娘冒险。
现在通道到靖州的官道已经有长沙卫和常德卫官兵进驻,各巡检司也重新恢复功能,回去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关键就是惠娘的意愿。
沈溪道:“张永和刘瑾,张永相对好说话一些,最多平时做事猖狂,为人不端。至于刘瑾……这人城府很深,此番见面,绝口不提当年之事,做事内敛,可越是不咬人的狗越危险,若选择留下来,你和衿儿要多防备此人。”
“还有,将来此人或许会在朝中造成一场祸乱,这场祸乱本可避免,他现在在我手上,除去他易如反掌……”
惠娘不解:“老爷,是何祸乱?”
沈溪摇头不语,有些话他无法跟惠娘解释,难道说刘瑾未来会擅权,成为权倾朝野的宦官,杀害忠良?
就算说,也要换个方式。
沈溪道:“之前我一直想离开京城到地方做官,其实就是为了躲避皇位更迭时的变乱,当今天子身体每况愈下,多半这两年就会驾崩,太子年少,文官当政必然引起少年天子不满,而少年天子必然会重用身边的宦官,这二人中,刘瑾跟太子关系紧密,之前太子私自南下江南游历,便是刘瑾从中相助,此人颇有心机,几经沉浮后,为人越发阴险,若太子登基,刘瑾回朝擅权的可能性极大!”
惠娘听到沈溪的说辞,显得不可思议,问道:“老爷,您过虑了吧?皇位……怎么可能更迭呢?当今天子不是春秋鼎盛吗?”
沈溪轻叹:“很多事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陛下这几年一直重病缠身,谁也不知将来是何境况。以当今皇后的为人,擅权的可能性不大,而外戚张氏一门,担任的是军职,在朝中地位不高,难以擅权,新皇登基要压制文官,势必要动用宦官的力量!”
惠娘道:“太子不是对老爷信任有加吗?”
沈溪笑了笑:“我才不会被太子利用……让我去跟文官斗,我本身就是三元及第的翰林官出身,就算我跟朝中文官集团政见不合,也无法狠下心下毒手,因为我懂得礼义廉耻,无法残害忠良,斗不过那些文官。”
“但若换成刘瑾,那可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