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跟其他庄园主一样,坐享其成,差遣工人们为自己卖命,而自己却连喂马的草料都分不出来好劣?”
“是啊,”皱皱鼻子,乔珊荃想起了遥远的纽约,自己曾见过的那些有头有面的大人物。她出神地说:“很多人……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个喷嚏,华尔街就会震荡,全球股市发生连锁反应。还有一些人,他们站在金字塔最顶端,俯视每一个挣扎着往上爬的人们,他们明知道那个圈子是个吃人的地方,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看着我们像马戏团的小丑,互相厮杀,反目成仇,众叛亲离……以前,我一直认为,走到越高的地方,就跟那些人越相似。”
垂下眼帘,乔珊荃黯然,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在纽约生活,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压抑着所有真实的情绪,学会用冷漠和高傲武装,学会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那些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生活,如今回首看去,像是发生在上辈子。
深呼吸,鼻腔里有泥土、干草的滋味,还有马厩传来的臭味,乔珊荃微微蹙眉,接着,她就嗅到了来自费里带了些微汗味的男子气息,很淡,但是却莫名催情,她禁不住心神激荡,抬手按上他左胸。
费里抬起手,小心地触碰她右脸,见她没有躲开,他放下心,试着安慰她低落的情绪:“你说的那些……我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适当保持距离是对的。不过在这里,我有我的坚持,我雇佣工人和牛仔为我工作,不是把他们当成佣人,理所当然地压榨他们劳动力。我把他们当做家人,希望这片土地,这座庄园,成为他们另一个家。”
乔珊荃睫毛轻颤,她咬着唇,按住他覆在自己脸侧的大手:“那我呢?”
“……什么?”费里完全着迷在触碰她的美好感受中,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绸缎更光滑,像是可口的奶油,指尖几乎能陷进去,噢,该死,他又在想入非非了,他不能这样,她值得更好的尊重和对待。
“你说你把牛仔和工人们都当做家人看待……那么,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大胡子。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
乔珊荃声音低下去,期待地看着费里。
夤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远处风吹动草木,云彩遮住皎洁的月,树影摇曳。
草丛里,不知名的昆虫此起彼伏发出悠远的长吟。
沉默着,男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侧脸。
他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因为劳作的关系,手指有些地方起了皱,有些地方长有粗硬的茧子。乔珊荃却在他简单的几下动作间,感受到了男人沉默而隐忍的情愫。
她迷惑,不知道这是她太过渴望所产生的幻觉,还是她真的在那微妙的一刹那,与他心灵相通,他们的灵魂碰撞出无形的火花,照亮了黑夜,拖着一道长长的明亮轨迹,落入彼此心湖。
荡开一圈圈涟漪。
乔珊荃耐心告罄。
为什么她还要继续等待下去?也许这个寡言的大胡子,他笨拙,不善言辞,不懂浪漫,才哄不好前妻,让她跟别的男人跑掉。
如果想要得到异性|爱慕的甜言蜜语,她只需转身回纽约就好,那里有数不清的男人想要追求自己。可是这座庄园,这里宁静祥和的生活,还有这个男人,莫名牵绊了她自由的脚步,让她生不出逃离与流浪的念头,想要在这片土地扎根,与这个沉默的守护者站在一起,让他的背影看上去不那么孤单寂寥。
想到这里,乔珊荃抬手用力揽住他脖子,把他拉得低下头来,发泄般狠狠啃上他嘴唇。
刚好费里也动了,他渴望那两片鲜艳的唇瓣很久了,在这个夜晚,他难以克制,抱着会被她扇耳光的决心,他俯身探过去。
结果就是——
两个人都用力太猛,牙齿嘴唇撞在一起。
好痛。
乔珊荃噗地笑了,她舔舔嘴角,看着男人眼中的懊恼,她懒懒地搂住他肩头。
“嗳,大胡子,我受伤了,抱我回去。”
口吻顺理成章,笃定他不会把她扔下不管。
费里狐疑地仔细打量她全身,受伤了?可是她看上去精致漂亮得不可思议,没有半分受伤的迹象。
叹了口气,费里轻松抱起她,空出一手捡起自己的衬衫,铺平在堆好的草垛上,小心将她置于其上。
“等我一会,我很快。”
确定她不会从草垛上掉下来,费里转身继续将草料分类堆放在不同角落,乔珊荃支着头,侧身欣赏男人背心下起伏的身躯。
真的很养眼啊,比那些被媒体追捧,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花美男、漂亮面孔的男模们,这样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乔珊荃抬手,指尖悬空勾画他轮廓线条,随手添上能够更好衬托他气场的衣物。只不过短短十来分钟,若干套时尚与实用性兼具的男性服饰,纷纷跃入乔珊荃脑海。
搂着他脖子,被男人抱着穿过半个庄园时,乔珊荃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稍快的心跳,她知道自己终究无法摆脱身为设计师的狂热血脉。
要结婚了,也许她该试一试,拿起纸笔,试着为自己,也为他设计一套礼服。
一生只有一次的重要日子,更应该特别一点,不是吗?
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乔珊荃露出俏皮的笑容,刚好落入始终用余光笼罩她一举一动的费里眼中。
把她送回客房,费里生怕她乱动,喝令她躺在床上不许下来,打了水端到床前,盯着她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