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伸着她的手指又按压在我的嘴唇上,“什么也别说了,我不许你说。跟你走了这么多年,又没人逼我,都是我自愿的,我不怨谁,也不恨谁,一切上天注定。我反倒感谢你,让我的生活和真情有所依。”
“唉!”小洁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感到来自婚外恋的压力。我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我一直只有伤害。
这时小洁擦擦眼泪,说要给我看个东西,她转身跑到那辆转播车的车厢里,拿了张纸,“这是我昨晚睡不着,百无聊赖中写的,你看看怎么样。”
“心若倦了泪也乾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你忘了回忆
我忘了忘记
长长的头发紧贴的细薄的双唇
她美得如此不沾风尘
偶然间我和她错身在走道
她低著头快步地移动双脚
她又让我联想到一只小鸟
终生被囚禁在一座监牢
回忆过去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作他背后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的关系太伤人
又为何要甘心的将自己绑捆
当感情纠缠到难以放手
请你不要忘了回忆
我怎么总忘了忘记
……”
我看完小洁这张纸上写的文字,再注视她,她依旧站立在草原的微风中,衣袂飘飘,她的双手交叉抱搂在自己的胸前,显得愈发柔弱可怜。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感觉到异常的沉重。但我觉得又该说句什么,“这是你写的诗。”
“不是诗,是我填的词,歌词,如果有机会,我就拍一首mv送给你,也送给我自己。我要拍得像刘欢的《爱之无奈》。”
“那样好吗?是不是有点过于沉重了。”
“宁肯厚重,我也不愿意自己的爱苍白。哪怕心碎,我也不愿意自己的生命没有回忆。”小洁说。
我又陷入了沉默,我没有了言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洁总是这般忧郁,我的眼泪蒙住了双眼,感觉整个世界在哭泣。
透过眼泪我再次看到身穿青花旗袍的小洁,安静地唱着那首慢歌,略带沙哑的歌喉,听得我心碎:
当夏日最后的一朵玫瑰
开在空房间落寞的酒杯
我知道它终将会枯萎
就像我们的爱情一去不回
看你的长发被风轻轻的吹
看美丽往事跌进记忆的火堆
看谁在弹琴唱着谁的十九岁
看年轻的誓言
就像东去的流水
有些事经过了就是最美
曾说的甜言蜜语
每一句都是成长的安慰
有些人爱得是如此纯粹
受伤的心从不后退
把孤单种成春天的花蕊
虽然你我
从此不再相对
还有夏日最后的一朵玫瑰
用最美的姿势
心碎
……
又两年过去了,毕竟容颜有所变化。女人的三十几岁,容颜的变化是“重力加速度”,可是,我明白小洁身上那种说不清从何而来的魅力依然还有。
我在想,是不是到四十岁的时候,小洁还有张曼玉一样的气场。
小洁说,总感觉世界末日就在眼前,总等着“小沈阳”说的眼睛一闭不睁的时候。
我们俩腻了一个多小时,小洁的司机打来了电话,她要到县城去了,去跟宣传部的人去告个别,他们已经准备好小洁他们的送行宴了。
我们依依不舍地作别。
小洁对我说,“你真的有了好事儿、坏事儿了,都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惦着你呢!每一时,每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