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gd集团的董事长潘芙蓉,潘姐这些年生意做得那么大,对官场的脉搏把得那么清楚。我何不请教这位女强人。
我拨通了潘芙蓉的电话,她听明我的意思后,很感兴趣,跟我约定了时间,她说自己可以暂时放下手头的任何一项工作,也得陪我一道儿去。一定争取把我的事情办成功。
我问她那我带不带些贵重礼品。
她说,“你就准备一车你们县里的土特产品吧,我带上一百万陪你去。”
“一百万!”我大吃一惊,“用得了那么多吗?”
“带上吧,这年头做事儿,都得大手笔。”
“我的天呀!”
“也许不用,可是我担心你还是太年轻了,毕竟当副书记还不到两年,就想当一把手,那就只有一条路,就是下血本!”
“可是我不想下这个血本。”
“弟弟,你怎么那么傻?在官场混,机会是最重要的,别人是想送礼都没门。你这倒好,领导电话都打到你门上了,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可真是笨得可以了。行了行了,姐知道你的为人,姐把这些事儿都给你准备好,你听姐姐的就行了。”
“唉!你带一百万,一百万可能就是我六十年的工资呢!”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钱却很容易挣。熟重熟轻,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扣下电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痛。从前虽然也偶尔给领导送礼表心,都是千二八百,并算不得什么。可是这次,居然要送这么一大笔钱。我的心里都抖了,这是去行贿呀,相当于是在犯罪。
我觉得挺难取舍,挺头痛的。我想,迈出去这一步,我还收得回来不?
更重要的是送出去这一百万,我怎么能拿得回来,难道就欠潘总这么大一个人情,我欠得起吗?
我放弃这个机会就是傻子,不放弃又会迈向无底深渊。我怎么取舍呀?
潘总又一次打来电话,她说让我不要背什么负担,送礼都是很正常的事儿,被抓住了叫行贿,叫违法。没背抓住叫孝敬,叫重感情,叫念旧。就跟做生意似的,无论哪个集团,不可能没有一桩违法的事情。体系的互相不相容造成的,谁也没办法。如果不那样做,民营企业就不可能成为财团。她叫我就别抱着迂腐装清高了。不上即下,官场就那么回事儿。
我松动了自己最初的坚持,因为秘书告诉了我一条更为严重的消息:我的母亲病了。相当突然,相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