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我就又郁闷了。直到把我整个洗澡过程都变成了心情糟糕的一天。
洗完澡,我和潘总在一间屋子里接受。
我们慵懒地躺在床上,任由师熟练的手法在我们的背上熟练地翻飞。
潘总开始帮我分析这些人的心态。
潘芙蓉说张(指张书记)现在已经面临退居二线了,所以就不再那么坚持原则了,一旦失去现在的职务,他生活的压力马上就会到他和他夫人的面前,所以,他就收了。
潘芙蓉说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只说一个姓氏,不说全名,不说职务。但我听得清楚的。
潘芙蓉说李(指李秘书长)之所以不收,不那么爽快地收,是因为他现在的事业如日中天,上升的空间还很大,所以他才不要的。因为他暂时不必要面对生活的压力,而他当下更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好名声,以便于他更好的前途。
说得也许是有道理的。
我问潘姐,那我明天去不去李秘书家拿退的礼金呀。
这回潘大董事长蔫了,没有做任何决断,只是告诉我,这就得我自己定了。
我想了又想,最终决定还是去一趟李秘书长的家。既然领导不喜欢,我就拿走呗。
说去就去,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上班时间,我就跑到李秘书长的家去了,我想最好能碰到李秘书长在家,如果他想教训我,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教训我一顿,然后让他自己决定收不收我的礼,退不退我的钱。
结果,我并没有碰到李秘书长。
嫂子说,一大早李秘书长就到省里出差去了,陪着“一把手”去的。
嫂子问我有什么事儿。
我就懵了,我有什么事儿?如果李秘书长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敢有什么事儿?
我只好硬着头皮问:“秘书长走的时候没交待过什么事儿吗?”
“没有啊!”
“嘿!”我心里就犯嘀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
“噢,对了,他交待了一件事儿,说让我今天陪书记的老婆去采购东西,说书记媳妇年龄大了,买东西买高兴的时候,怕她拿不动。唉!其实我可不想去了,每次去都是帮她提包,累得跟什么似的。可秘书长说这是政治任务……”
得,这说了半天,哪有一句是眼我有关的话呀。
看来嫂子压根儿、根本没有一丁点要给我退礼的意思。我实在不明白了,李秘书长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啊。这夫妻俩是跟我演双簧呢吗?
我觉得再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嫂子绝没有给我退钱的意思。于是起身告辞。
嫂子把我送到门口,教导我要好好干工作,她说自己一定会尽力给秘书长吹枕边风,只要有利于我的事儿,她都会尽力去做的。
“谢谢,谢谢”,我点头哈腰一路感谢,满腹迷惑地逃跑了。
费解,彻底的费解,我纵然从当李副市长的秘书算起,跟李秘书长和他的家打了十余年交道,我也仍然搞不清楚这演得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