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城县当县委书记实在头痛,简直是个要饭书记,到处低头求人,到处欠老板人情。争取项目的时候跟孙子似的巴结各级领导,等到项目资金下来了,又到到处筹自筹资金的时候了,又得到处卖着脸,欠各族各届各个阶层的人情。
穷,穷就是我们最大的无奈,穷就让我们抬不起头来。穷让工业园区只有规划没有建设,所以王辛建那园区主任就是一扯淡的职务。
王辛建说,谁愿意干都可以干,那发生过“1-23”事件的戈壁滩,没有人来投资建设企业,只有搞房地产建设的地产开发的小老板,撑起一个一个的筛子,在那里筛沙子。
唉!是该重启工业园区建设项目了。没有办法,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打电话给潘芙蓉问我的好姐姐还有没有心情到边城县投资工业园区的打算。
潘芙蓉说按原定方针不变。
我说那好,现在是弟弟说了算的时候了,我尽量促成她从前说的那三个条件。
这样,我得去州里一趟了,我约好跟潘芙蓉一道儿去州里的时间。
偏偏倒霉事不断,我居然碰到了李副部长,这家伙也马不停蹄地跑到州里来跑官要官来了。我假装没看到她,迅速地躲了过去。
潘芙蓉觉得很奇怪,问我,“你这一县委书记怎么当得跟贼似的。”
“唉!也许别人当县委书记很享受吧,可是姐姐,你看我的日子有一点舒服的意思吗?当县委书记,巴结的人是多,可是这些巴结的厉害的人,你还真就不敢用,花那么大价钱,他们是冲着什么来得呀?当然是有问题的,目的相当得不纯,就像今天我躲的这李副部长,她倒不是送礼,她工作以来一直在组织部,从来没在主要岗位干过,也肯定拿不上什么切实的权力,所以她没有太多的钱送礼。可是为了提这一职,她简直要疯了,也快把我缠疯了。我有时候真还就想过,算了,就把她提一职吧,我真是陪她玩不起了。这家伙在组织部真没白待,把组织部那种死缠烂打、变换花样的工作作风学得可真是扎实,只可惜用错了地方,没用到工作上,用到跑官要官上来了。连组织部都这样,何况于别人呢?”
“弟弟,那她都怎么跑官要官呀。”
“死缠硬磨呗!”
“那有没有以身相许呀?”
“唉!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怎么了,当了书记还腼腆呢?多少领导干部夜夜笙歌呢!我见得多了。”
“你说什么呢,弟弟是这样人吗?”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提钱办正事儿吧。明天,我得到张书记家去一趟估计这一届干到头,张书记就要彻底退了,一退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派头和生活了。就算他顶得住,只怕他的媳妇孩子都要在外头到处收礼了,一下台就没人理他了。”
唉!我体会着世态炎凉。没有办法,就算我是张书记一手提起来的,有太多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退休以后,我就是能在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他,也不可能给他送大笔大笔的钱,负担起他儿子、女儿留学的费用,一年三十几万呢!
我们的工资才多少钱呀?
我和潘总到银行提款。由于需要的时间不短,我借机去看了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