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条件反射似的地道,“你干的?”
“我看起来有那么闲?”陆修反问。
陆修看着的确不像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而且,汪大姐也的确没有能让陆修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资本…不过,华歆还是忍不住埋汰了一句,道,“我觉得你当初就不应该插手别人家的私事儿,你看,当时你要是不管,现在也不会多一个仇家惦记,也不会…多出这么一笔fēng_liú债…”
陆修看了华歆一眼,点头,表示赞同。
当时若不是爷爷给他打了那通电话,他也的确不会多此一举。
之后的麻烦,也能避免。
饭吃到一半,华歆看到汪璇长长地吁了口气,端起了酒杯。
看样子,她终于鼓足勇气了…
华歆眼瞧着汪璇走到陆修跟前,含羞带怯道,“陆修,之前的事儿,一直想当面谢谢你,但这两年你都没有回家,我也没机会道谢…这杯酒,你一定得喝。”
华歆看了陆修一眼。
陆修举杯,不带一丝情绪道,“你太客气了。”他一饮而尽,没多给半句旁的话…
汪璇咬了咬嘴唇,还打算说些什么,李涛没好气地吼了一句,“怎么,你还想来个交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汪璇,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人家十几年前就没看中你,现在功成名就了,你还以为你有机会?找张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吧,胖得跟头猪一样。”
汪璇望着前夫,浑身气得发抖…
李涛还要再骂,却被薛礼不留一丝情面地拖出了包厢,华歆听到薛礼把人骂得很难听…
“陆修,华小姐,你别听他胡说,我…我…干了。”
满满一杯酒,可能满含了汪璇所有相对陆修说得话,如今,都被前夫搅黄了…汪璇一昂脖子喝干,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陆修无动于衷,华歆给她提了一张纸。
汪璇接过纸,去了洗手间,很久才回来,回来时,眼睛通红…
周遭地人都在小声议论,其中不乏同情李涛的言论。
有人说李涛这两年也不知倒了什么霉,工厂一家接着一家倒闭,原本是小镇最有钱的,现在负债累累,再也没了昔日的风光…
华歆倒不以为然,一个会对旧爱恶语交加的男人,值得人同情吗?
她反正是同情不来的。
虽然这汪璇是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念想,但人家胖,碍着你这中年崩溃的前夫什么事儿了?管得也忒宽,嘴巴也忒恶毒了一些。
华歆道,“这人还有几家工厂没倒?”
“不知道,怎么了?”陆修笑了笑,道,“你刚刚还教训我,不该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
华歆眯眼,只觉得陆修这个人,真是相当的烦人…
“对了,陆总生意做得那么大,不知道有没有想法回家乡发展的计划?我们这里的投资环境还是不错的,政府都在大力扶植。”薛礼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与此同时,华歆指着盘子里的田螺,问了一句,“这是田螺吗?长得跟蜗牛似的。”
“嗯,想吃?”
华歆点头,陆修帮她舀了一勺,用牙签儿细细地挑出里头的肉,放到华歆碗里,在场的女士们看着,无不露出一抹羡慕。
男人有钱是一回事,体贴温柔又是另外一回事。
假如这个男人能既有钱又体贴,那基本就能堪称极品了。论长相,论身高,论风度,陆修无疑是极品中极品。遗憾的是,她们都曾是看走眼的那一个…
谁能想到那时十里八村最穷最落魄的陆家,竟然能飞出两只金凤凰?
与其说她们羡慕华歆与陆修郎才女貌,倒不如说,她们羡慕的,只不过是华歆赶上的好时光…
“少吃一点,小心拉肚子。”陆修帮华歆挑完田螺,柔声嘱咐了一句,又抬头,问向薛礼,“抱歉,薛礼你刚刚说什么?”
陆修问得十分自然,华歆却明白他肚子里的那些怀心思。
他分明就是在报老婆被调戏之仇。
“没什么打紧的,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把生意做回我们小镇,能让兄弟们也能跟着沾沾光。”薛礼丝毫不介意陆修的无礼,嘻嘻笑道。
华歆吃着田螺,头一口觉得田螺肉质紧实弹牙,同法餐里昂贵蜗牛的质感相比口感并不差。
再一口,却只吃到了一股子土腥味儿。
华歆曾问过陆修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好朋友,陆修当时望着天空说,没有。小时候家里穷,村里没人愿意跟他们兄弟走得太近…能陪他玩耍的,只有家里那头牛,跟哥哥。
后来,他哥哥去上海打工挣钱时,他能说说话的,就只剩下了那头牛。
当那头牛也去世的时候,他就没日没夜地看书,以此来打发漫长的时间…他说他的童年没有寂寞,因为那些属于孩子们的友谊,他从来不曾拥有过…
如今,这些人却厚颜无耻地要求沾他的光…
华歆很想问一句,凭什么?
面对薛礼体温,陆修回答得很官方,既没应承,又不得罪,可说滴水不漏…
想来,在他眼里,这间屋子里的人,同他在生意上遇到的那些对手,也没什么区别。可谁会愿意把关系本应该最纯洁的同学,变成需要客套敷衍的人?
陆修大概并不开心吧。
饭后,那群人还在嬉笑热闹地聊着初中时,那些整蛊老师,整蛊女同学的经历,华歆牵过陆修的手,说,“我有点累了,有点想回家。”
陆修笑,“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