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苏君俨觉得胸口一点一点冰凉,像被掏空了一样。
天已经全黑了。天黑好像永远都是一瞬间的事,一低头,一抬头,或者只是眨眼之间。四面墙寂静无声。饮水机没有电流的轰鸣。就连墙上的钟都是无声的静默。
卧室的门虚掩着,却没有光。苏君俨默默地盯住那狭窄的门缝,这条缝,是不是她故意留着的?
不,不会,她才不会这么做,她压根不在乎。
苏君俨捏紧了拳头,关节处全是惨白。
“砰”的一声巨响,有烟火蹿到半空,蓬散开来,漆黑的天空被照得白皑皑一片。
过年那天晚上,他带她去郊外放烟花,她居然不敢点火,结果是他捂着她的两只耳朵,看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手腕上的那个羊脂玉镯头就跟着火苗一齐颤啊颤啊,一直到火柴梗都差点燃尽,她才点燃了引子。刚点燃,她就一猫腰,缩进他怀里,眼睛亮晶晶的,仰头看着天上的烟花,那种表情,可爱极了。
苏君俨从沙发上起了身,魔怔似地走到卧室门前,手捏着旋转把手,冰冷的金属贴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