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开了口,但是语气一顿,想了想,终究垂眸道,“我·······没什么!”
容郅略略蹙眉,不过他没有刨根问底的嗜好,见她不愿继续多说,便沉声道,“既没事,就走吧!”
楼月卿颔首,跟着他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天亮了,方才还是鱼肚白的天,已经升起了太阳。
清晨的摄政王府,极其安静。
走出水阁站在桥上,楼月卿才发现,水阁周边就是一个荷花池,如今已经七月份,没多少莲花盛开了,但是一片嫩绿色的荷叶随着微风轻摇,湖面上泛起一阵阵涟漪,一股子清晨的清凉气息迎面而来,只觉十分舒坦。
这座楼阁竟然在湖的中间伫立着······
容郅在前面带路,一直沉默不语,走下桥,便是一片空地,路过几座院子之后,随即入目的一个雅致的园子。
园子里伫立着一个亭子,远远的还能看得到里面置放了一张圆桌,旁边坐着两个人,亭子边上站着几个侍女。
楼月卿视力极好,自然看得清楚,那两个人就是庆宁郡主和花姑姑。
桌上摆着不少膳食,楼月卿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药味儿。
走近,庆宁和花姑姑都站起来,花姑姑对着容郅微微颔首,“王爷!”
四下的侍女们也缓缓行礼。
容郅伸手微抬,他们全部都平身了。
庆宁走到楼月卿面前,看着楼月卿脸色好多了,面色一松,轻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楼月卿摇了摇头,“没有!”
庆宁闻言,莞尔道,“那就好,昨夜你那个样子,可是吓坏我们了,女子初来月事也不曾有你这般吓人的,怎么就······”
楼月卿闻言,脸色有些僵硬,轻咳了两声,“咳咳!”
容郅还站在旁边呢······
庆宁立刻就了然一笑,看了一眼容郅,只见他面色淡淡,可是眼底的不自在,庆宁却是一眼了然,便不再提及此事。
容郅才看着花姑姑,缓声道,“给她再把个脉!”
花姑姑颔首,“是!”
楼月卿却脸色一变,看着容郅摇摇头,“算了······”
容郅闻言,语气不容置喙,“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你如今身子状况不明,为了安全起见,不可不重视!”
她如此抗拒别人把脉,想必就是怕体内的寒毒被人察觉,可是,如今他们都知道了,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何况,经过一夜,虽然都稳定下来了,可是难保不会有其他问题,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不给探脉吧。
楼月卿微微垂眸,想了想,倒是没再拒绝,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放在桌边。
花姑姑上前,拿起她的手就探起了脉相。
过了一会儿,花姑姑放下她的手,对着容郅轻声道,“王爷放心,郡主身子已无大碍,不过失血过多,这段日子得好生补补才得!”
月事还有好几天,楼月卿现在第一天就已经失血过多了,着之后的几天,怕是不好受啊。
容郅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
庆宁走来,亲自拿起桌上的一个盅的盖子,一股药味儿扑鼻而来,楼月卿挑挑眉,只听庆宁轻声道,“这是我让花姑姑开的方子,吩咐厨房的人为你熬得药膳,补血滋润,你赶紧喝了,对身子好!”
里面放了好多种补血的药材,味道极浓。
楼月卿嘴角一抽,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庆宁,再看看容郅,心里有些无语,这坐月子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容郅忽然开口,“你好好待在王府,身子养好了孤再送你回去!”
楼月卿闻言,看着他,自然是不愿。
容郅哪管她愿不愿意?转而看着庆宁,缓声道,“孤进宫了!”
庆宁颔首,含笑道,“去吧!”
早朝时间已经到了,可是容郅还在王府,估摸着百官已经在宣政殿等着了。
若不是不放心楼月卿,容郅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在宫里了,如今外面因为昨夜里普陀庵被人放火,宁国夫人重伤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宁国公府的事情,从来不是小事,而且关乎楼奕琛如今在外面的事情,根本不容许容郅耽误,可竟然还是耽误了,庆宁嘴角微扯,看着楼月卿,眼神有些复杂。
容郅不给楼月卿回去,怕也是因为这些事情,若是楼月卿这个时候回去,那么,本就身子不好,出去后各种纷扰,如今所有人都等着看这场意外横祸对宁国公府造成的后果,她也肯定放心不下要去普陀庵,届时,岂非雪上加霜?
宁国夫人如今重伤,
容郅大步离开,楼月卿收回目光,看着桌上冒着白烟的药膳,微微抿唇,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庆宁坐在她身边,温声道,“赶紧趁热喝了,你一夜未曾吃过东西,可不能饿着自己!”
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本就体寒,再饿着自己,会更难受。
楼月卿闻言,对着庆宁微微颔首,“多谢庆宁郡主!”
肚子也确实是饿了,楼月卿便不再客气。
吃完早膳,庆宁带着她走在摄政王府里,到处闲逛。
摄政王府并非多豪华,只是因为冷清,走在摄政王府里面,楼月卿有些不自在。
楼月卿很诧异,一路走来,发现摄政王府虽然很大,但是,却不像其他府邸一般姹紫嫣红,而是除了洺湖里的荷花,竟无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