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过来的时候还给她打了电话,商婉说在校门口等她。齐勉到的时候,商婉并不在,她打了电话过去,商婉仍旧接了,说还在教室,等下就出去。
那时,其实她是在机场的洗手间里,她挂了电话,就直接拔了手机卡冲到了马桶里,然后泰然的走出去。
齐勉等了许久并不见她出来,便又打了电话,电话却已经不通。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思一动,望着校门口的人来人往拔腿就往校内跑,或许是实在太过了解商婉这个人,齐勉在奔跑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手心冒汗,有隐隐的预感。
教室,食堂,图书馆,商婉常去的几个地方她都翻了个遍,没有人影。
此时正好是放学时间,校内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齐勉站在高大的教学楼前,拿起电话打给了连城。
连城那时正在开会,听完之后呆了一下,然后立刻风一样的刮出了会议室的门,没有任何解释,徒留一大桌的与会人员茫然不解。
他没有走电梯,直接奔了楼梯,几乎是三两步的跃下台阶,敞开的西装外套被带动的一阵风。
等到他精明能干的贴身助理赶到楼下的时候,连城已经驾着车没了踪影。
他去的是商婉的住所。商婉的住所保持原样,没有的只是抽屉里她的随身证件。齐勉和助理赶到的时候,连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他的表情安静,只是太过安静。听齐勉叙述完今天的概况,他只是将手中紧握的杯子啪的砸了出去。玻璃渣有一小片飞溅出去,刮伤了齐勉的脸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细小的一支,慢慢的浸湿半张脸。
之后,连城便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他在等消息。之后传来的消息,是她订了去法国的机票,航班二个小时前已经起飞。
终于得了结果,连城的怒气便再也控制不住,如果商婉现在在他眼前,他觉得自己大概会直接掐死她。
可是商婉不在,遭殃的是曲心安。曲心安像个破娃娃一样躺在床上的时候,连城已经下楼,他换了新的衣服,脸色除了比以往冷峻,并无异样。
齐心齐勉和助理都等在楼下,齐勉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干净光滑的皮肤上有醒目的创口贴,连城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开口,“安排飞机,我要立刻去法国。另外,去查一下学校,商婉这段时间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一件一件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查出来。”
他朝门外走,齐勉和助理便都跟着,他脚步不停,丢下一句,“齐心留下。”齐心便驻足在原地。
☆、第十二卷
第二天曲心安离开的时候,商婉的住所已经恢复了原样,所有破碎的东西都被打扫干净,换了新的东西补上,甚至那半面墙的玻璃也重新装好,仿佛从来就没有过残缺。
齐心送她回去时候,直接回的公寓,她这副样子,想来是不愿意回学校和家的,曲心安对此并不异议。
后车座上的她很安静,齐心从后车镜看了她好几次,曲心安终于抬头看她,“我没事。”她说。
齐心便不再看她。
到了公寓,齐心扶着她在沙发坐下,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牛奶。看她只安静的坐着,一时默然,然后说“那你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会去给你请假,这几天你就安心在这呆着吧。”
曲心安没有反应,齐心静了静,转身离开,离去前,她回头到底说了一句,“少爷昨天晚上已经去了法国。”
齐心走了之后,房间里安静的吓人,曲心安伸手握住杯子,然后慢慢的放在嘴边,她小口小口的抿着,脸颊上早已泪流成河,哭的无声无息。
曲心安再次见到连城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后,齐心过来接她,去的不是公寓,曲心安也并不关心,只安静的坐着,侧脸的弧度有种认命的妥协。
车最后停在了金逸的门口,城市的夜色初临,金逸的招牌依然耀眼,曲心安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最初单纯幼稚的最初,她没有来过金逸,没有遇见连城,没有经历过这一年的种种,还在学校的图书馆,在临毕业的现在埋头苦干,然后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
但是,是梦吗?
曲心安用手捂住眼,柔顺的一头秀发垂下来,晚风一吹,清丽绝伦。
仿佛有所感,齐心站在一边并不催促,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感伤,曲心安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语气淡淡,“走吧。”
齐心看她的背影,一年前的曲心安也这样决绝过,但那时还有希望,而现在,却仿佛真的成长了。
进了金逸,齐心熟门熟路的带她进了连城常呆的包厢,进了包厢,曲心安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连城,而是另一个和连城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他在沙发坐着,看到她推门进来,又看到紧接着进门的齐心,微微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你们终于来了。”语气如释重负,“我可拦不住了,你们看着办吧。”说完朝旁边一指,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曲心安随他的目光看去,是杂乱的一排沙发,再往下,地面上是纠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室内灯光昏暗,只隐约看到女子白皙的大腿,两人衣衫凌乱,有压抑的喘息。曲心安只看了一眼,就被这暧昧的情景弄得涨红了脸。
那坐着的男子看到,挑了挑眉,不发一言。倒是齐心对他点了点头,“谢谢江少。”
“谢就不用了,我只要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