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情绪,不过我和他也算是从小的交情,倒是能看出来一点,他最近比以前开心。”
江浅絮絮叨叨的一直说到包厢门口,到了房门前,他很自然的停下,对商婉一路的不理不睬并没有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交浅言深,商小姐一定不喜欢,只是连城的朋友一向不多,连江两家的交情又在那摆着,所以我免不了要凑上来做这种讨人嫌的事。”他说完打开门,让了一步,“------连城就在里面,商小姐请自便。”
商婉顿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包厢的风格倒是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四周的墙壁灯开着,光线是暖暖的橘黄色。连城躺在床上,一身整洁的衣服揉的乱糟糟的,修长的四肢卷曲成一团,侧脸压着枕头,神色安详又无害。
☆、第二十七卷
应该是没有人敢随便上来帮他收拾,所以就让他这样狼狈的躺在这。商婉慢慢俯下身,这张脸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是很好看的,大概真是喝多了,唇线并不像平日那般生硬。眼睛太深,这样闭合着,让人少了很多压力。
记忆中的另一张脸跳出来,慢慢跟眼前的面孔重合,奇妙的融洽。商婉的眉头慢慢变的柔和,她伸出手,顺着他的眉毛慢慢拂过,浓密坚硬,有些扎手。
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连城和她之间早就是一笔烂帐,无法理清。恨的太久,到了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原谅他,还是通过不原谅他来惩罚自己。诚如他所说,一切的祸源其实都是她自己,连城固然是她生命中的天灾,但将这场避不开的天灾引成人祸的人,是她自己;连城开了一个口,是她自己将这个口扩大,最后演变成了狂风暴雨席卷了她自己的生活,家庭,亲人和命运。
如果她能像曲心安一样将所有的事忍下来,那么现在,她是不是也会如她一样,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哪怕生活中还是有些小失意,但是至少她爱的人都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例如商唯。
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商婉窒息,然后哂笑。
一切都不可挽回,说再多恨,想再多后悔,都是自欺欺人。她已然走到了今天这步众叛亲离的境地,就像连城说的,是她自己将自己逼到了这步田地。
连城睡得很沉,睡梦中眉头微微皱着,有些呓语,商婉并没有留神听。她站在他床边,想起了很多往事,有些出神。
她想起她离开家的那一天,大雨磅礴的夜里,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了好久,街道上的灯光闪闪烁烁,天空无边无际,当她觉得自己渺小的瞬间就要被这世界吞灭,万劫不复的时候,是连城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他不发一言,一字不问,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冰冰凉凉的心,有了短暂的依靠,哪怕他是罪魁祸首,哪怕那时她恨他恨得要死,却都没有勇气推他离开。
此后许久,她一直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梦里是商唯冰冷的尸体,父母痛哭失声的悲鸣,和他们那句“你走吧,不要再回来的”的诀别。
那时候,连城一夜夜的陪着她,他不询问,也不安慰,他只是一直陪着她,她从黑夜坐到黎明,他便在她身后陪着她看日出,黎明的光线美轮美奂,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该去恨谁了。
连城摧毁了她的生活,却也陪着她走过了人生最灰暗的时刻。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贪恋他给予的那一点依靠,仿佛如此,她才没有最后崩溃与疯狂。她是如此矛盾,几乎欲罢不能。
商婉出来的时候,江浅已经不在了,兰州正靠在走廊上。看到她出来,直了身子朝她点点头,“商小姐。”
商婉颔首,“我回去了。”
“车已经准备好了,齐勉在外面等你。”
商婉抬眼看他,“不用告诉连城我来过。”
兰州难得微露笑意,但也只是笑,并不搭腔。商婉瞥了他一眼,也并不再说,兰州是连城的心腹,更是从小陪到大的玩伴,心思缜密,笑面佛陀,八方圆滑的好手段,但是寸土不让。看着商婉的身影慢慢下了楼,兰州才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发现自己是收拾妥当的躺在被子里,连城也并没有问什么。他推了工作,直接飞了法国,连兰州也没带。
齐勉将这个消息告诉商婉的时候,商婉只恩了一声,然后继续换衣服,收拾妥当,离了酒店。
齐勉并没有跟着,她接了个电话,便只送她到酒店门口,看她上了车,将一大袋的药品放在她怀里,细细叮嘱了一番才放心。
商婉并没有直接回去,她消失了两天,方明秋打了无数次电话过来,她出来之后首先就去见了她。
方明秋还是一身干练的小西装,见了她,手里的包一甩就坐到了她对面。
商婉微微一笑,叫了句,“学姐。”
方明秋打量她半晌,看她精神的确不错,才开口,“连城那个小情人怎么回事,报道上捕风捉影说什么的都有,这两天好不热闹。”
商婉淡笑,“这种事过个两天也就消停了。”
“那你呢---------”方明秋说,“-------你生病发烧,连城把你接到身边照顾,就连我打电话找你,都是连城的助理接的电话,半句不肯多说,还有,得知你在连城那里,我去探过比利的口风,这次跟连家的合作大概有些隐情,比利不是很靠得住,这点,你要心里有数。”
商婉喝了一口咖啡,“比利什么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