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花,抽泣着出去喊红湖和雨竹她们进屋。
“妹妹,这是怎么了?夫人可是饿了?”红湖一直担心沐雪这晚吃的少。
雨竹便笑着说:
“我让厨下留着粥呢,若夫人饿了,这就去端上来。”
珠儿摇摇头:“夫人让姐姐们到屋里去。”
已经在脱衣服的萍儿,赶紧又把衣服穿了起来。
几人进到里屋,见沐雪抱着肚子坐在床边上,脸上的柔和全不见了,整张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冰冰的。
红湖心里咯噔一下,瞧了一眼旁边包着眼泪的珠儿,心道一声:坏了。
果然,就听床上坐着的沐雪口气凉凉的开口了:
“爷将你们送与我,连同卖身契也一起给了,如今你们倒是出息了,合着满府的人一起来瞒我,爷出了事,我竟是最后一个晓得的。”
沐雪冷冷哼了一声:
“想来你们眼中没有我这个主子,如此,我明日就将你们的卖身契送到侯夫人处去,你们也名正言顺的跟着她去,好好傍着别再回来!”
红湖几个没料到沐雪一上来就要赶人,顿时吓的脸色发白。
“夫人,奴婢们生死都是你的人,万不敢有二心啊!”
沐雪只管冷冷的瞧着,也不开腔了。
红湖急了:“夫人要赶奴婢们走,奴婢们只有死路一条,九爷将奴婢们送过来,便是伺候夫人的,不管是在金陵还是盛京,奴婢眼中可只有夫人一位主子啊!”
雨竹跟着点头,给突然发难的沐雪吓的不轻:“奴婢做错了事,夫人只管打骂,奴婢改就是了,夫人别赶奴婢们走啊。”
珠儿站在一边,瞧着沐雪脸上的神色,才想起来自家这位大娘子并不是好糊弄好招惹的人,以前在青石镇她要真发起脾气来,谁来劝也不好使的。
“都别愣着了,也别哭了,下去把东西收拾好,明日等我禀了侯夫人,就到新主子跟前伺候去吧!”
沐雪不松口,突然站起来,不看瞬间吓得脸色惨白的红湖几人,对珠儿说:
“去将明路给我喊进来。”
这下红湖和雨竹、半芹才知道厉害了,马上跪下去,眼泪唰就流出来了。
“夫人别恼,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只是老太太吩咐了下来,谁也不让告诉夫人,怕夫人动了胎气。”
红湖急忙解释:
“并不是有心要瞒着夫人的,夫人快别生气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沐雪不理,撑着自己的腰,走到床榻下,亲自伸手去拿衣架上的衣袍。
红湖眼中含着泪,起身来要帮她,沐雪直接推开她的手:
“既然眼中只有老太太,就去老太太跟前伺候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你们几个,我可用不起。”
雨竹和半芹想起沐雪在金陵与穆楚寒对打一整夜的倔脾气,知道她不是吓唬人的,瞬间泪如雨下。
几人刚跪下就明白了沐雪是恼她们没将九爷被抓的是告诉她,还以为她只是生了气,骂两句就好了,如今见她都不要她们服侍了,这才彻底慌了神。
“夫人,奴婢知错,奴婢真知错了,你就让奴婢们留下来吧。”
珠儿喊了明路来,明路不能进屋,在门帘外候着,珠儿进来,看沐雪在自己拿衣服穿,赶紧过去帮忙。
“好妹妹,快劝劝夫人。”红湖哽咽着,满脸是泪。
珠儿看他们几个哭得泪人儿似的,沐雪却丝毫没有心软,知道沐雪这次是真恼了,本不敢劝,当想着几人同生共死的情谊,还是开口:
“夫人,红湖姐姐她们只是担心你,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你就饶了她们一遭吧!”
沐雪充耳不闻,她的贴身丫鬟,竟事事只听府里老太太,侯夫人她们的,若不一次将她们整治过来,往后她在穆府这深宅大院,不是成了个聋子?任人摆布?
沐雪走到门帘处,对外面的明路说:
“去瞧瞧,老太太屋里的灯熄了没有,侯爷他们是不是都在老太太那儿。”
明路隔着门帘听着里面红湖几人的哭声,不敢多问,赶紧去了。
沐雪又坐到铜镜前去,招呼珠儿:“把我的头发梳起来。”
“夫人要出去?”红湖突然问了一句。
没得到回应。
珠儿不敢反抗,只得上前去将沐雪的长发挽起来。
雨竹和半芹、萍儿跪在地上哭,红湖厚着脸皮上前来,带着小心说:
“夫人,外面天黑风凉,你别出去了。”
沐雪不理,看着铜镜里,红湖惴惴不安的脸。
红湖脑子聪明,似乎有些明白了沐雪在恼什么,咬咬唇道:“如今九爷不在,奴婢们更应该看护好夫人,夫人肚里还怀着小公子,奴婢们不是有心瞒您的,实在是担心,老太太传下话来,奴婢怕夫人知道了着急,这才没有说,并不是眼里没有夫人。”
沐雪回头,看了一眼红湖,又看跪在地上哭的雨竹几人:
“你们是怎么想的?”
雨竹抹了抹眼里:“奴婢是九爷从金陵带来专门伺候夫人的,自然是跟着夫人。”
半芹和萍儿也跟着点头。
沐雪手里没人,几个丫鬟伺候也算精心,只是她这次为什么恼了,却要她们自己想明白,见红湖说破了,便说:
“九爷与我是夫妻,他出了事,你们不想着头一个来告诉我,竟还帮着一起瞒,以为这就是对我好吗?若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此事,可知会更加着急,怕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