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沐雪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摔倒张婆子面前,茶杯摔得粉碎,溅了张婆子一脸茶水,有几片茶叶粘在她脸上,她双手给反绑着,不能拿下脸上的茶叶,看起来更加狼狈。
莫大娘几个听沐雪将她们都骂了进去,也不敢在说什么,听着茶杯突然摔碎的声音,心里跟着一颤,偷偷抬头去看上方沐雪的脸,却发现她就如换了个人,一脸凌冽,紧紧抿着唇,双眼如炬,一个眼风扫过来,就如丢了一把刀子。
除了张婆子喊冤的声音,旁边几个都不敢说话了。
沐雪骂了一通,看了一眼旁边的红湖,红湖便走出来说:
“张婆婆你的胆儿可真大呢,管着府里的库房,就将库房的东西看成自己的了,什么时候想拿来用一用,摆一摆,也方便吧?”
“这尊老太太赏给世子妃的屏风,你也敢偷偷拿出去享用显摆,我呸!”
“你这老货,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也敢!”
“如今把东西弄坏了,还拒不承认,百般狡辩,世子妃,依着奴婢看,这样的刁奴,便是直接打死也是便宜了她。”
张婆子这才醒悟过来,世子妃弄这一出是要真治她,可这样大的罪名她怎么敢认,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心惊胆战的扑在地上大声喊冤:
“世子妃,老奴冤枉啊!老奴怎敢动世子妃的东西,那屏风是给虫子咬坏的,不关老奴的事儿啊!”
沐雪看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这张婆子还要喊冤,冷笑一声:
“你冤?我只问你,前日是否是你孙儿满百天,那天你房里摆着炫耀的不是本世子妃的苏锦绣彩莲屏风,又是什么?”
张婆子猛然抬头,满眼惊慌,这这事儿世子妃是如何晓得的?
“老太太放在库房都舍不得摆的东西,你倒是脸大的很,直接摆到你屋里去了,你是比老太太还要尊贵呢?”
张婆子吓得浑身发抖,垂死挣扎:“是谁,谁往我身上泼脏水呢,根本没有这种事,世子妃,就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哼哼!
沐雪见张婆子还不承认,骤然发怒:
“来去,去把在这刁奴屋里搜到的东西全部给我搬上来。”
听了沐雪一句大喝,张婆子吓得心惊胆战,哆嗦着嘴巴说不出话,就见鱼贯而入,一排的丫鬟手里捧着金银玉器进来了,定眼一看,全是她从库房里偷偷拿回去摆放享受到。
顿时,张老婆子面如死灰。
旁边几个与她要好的管事大娘也给这阵仗吓坏了,五光十色的,一共十二样精巧玩意,有宝盒,有玉器,有花瓶,都让丫鬟们在厅中摆了一溜儿。
沐雪冷冰冰的盯着面前开始浑身发抖的张婆子:
“这些东西,你可认得?可全是从你房里收出来的,也是你的?”
张婆子浑身哆嗦着,抬头看着上方沐雪精致美丽的脸庞,再不敢轻视一分,冷汗连连,张开嘴:
“老奴。老奴。”
“刁奴!你真是好享受啊,主子们的东西想动就动,想用就用,便是一想到这些东西日日由你这个老货触摸观望着,本世子妃就觉得恶心!”
说着沐雪把珠儿新换的茶杯猛地砸向地下的一尊青花瓷花瓶,瞬间把花瓶也砸的粉碎:
“来呀,将这个满嘴谎话,欺上瞒下的恶奴给我拿下去狠狠的打!”
铁证如山,张婆子都不知道世子妃到底是何时去她屋里搜查的,一听要打板子,赶紧磕头求饶:
“世子妃饶命啊,老奴是猪油蒙了心,给这些宝物迷花了眼了,这才没经受住诱惑啊,以后再也不敢了,世子妃就饶过我这次吧!”
说着痛哭流涕:“老奴在府里辛苦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世子妃开恩。”
张婆子在两个粗使婆子手下挣扎,沐雪听了突然喊:
“等等。”
张婆子以为自己的哭诉起了作用,更加卖力得装起可怜来。
沐雪挑了挑眉,勾唇冷笑了一下:
“我倒是差点忘了,听说你男人在大爷面前当差,颇为得脸?”
张婆子心中一喜,以为沐雪始终要顾忌这大爷的脸面,连连点头。
“世子妃开恩啊,老奴真的知错了,若是。”
沐雪打断她:“这样倒是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爷说个清楚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你这刁奴黑了心肝,焉知你家里的人是不是都是好的?”
“雨竹,这婆子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在何处当差,去给他们的主子把事情都说一遍,若是觉得人不可靠,就给我送过来,让我一并发卖了,若是想自己留着用,就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岔子,就别后悔。”
如此一般说下来,竟是要将张老婆子一大家,上上下下,全部一网打尽吗?
世子妃都亲自发话了,怕是大爷也得给她一两分脸面,如此谁还敢用他们家的人?
沐雪突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让张婆子恐惧不已,一张脸吓得惨白。
旁边几个管事娘子这才晓得了眼前这个看起来软绵世子妃的厉害,竟是因为一人犯错,世子妃就将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往绝路上逼吗?
“世子妃,老奴真的知错了?!”张婆子回过神,凄厉一声喊叫,身体爆发出了潜能,一下挣脱开了抓着她的两个壮婆子,噗通跪在地上,没命的往地上砰砰磕头。
“给我拉走!”沐雪大喝一声,粗使婆子过来把破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