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寒在与三位公子谈话,沐雪去她自己屋子歇了两刻,珠儿这才有机会把大太太给的荷包递给沐雪。
沐雪解开,是五万两银票,愣住了。
当时她出嫁,大太太将她当年的嫁妆全部给了她,又添了近十万两,短短一年多时间,大太太又从哪里弄了这么多银子来?
江府可不比穆侯府啊!
沐雪把银票收起来,问珠儿:“母亲可有带什么话给我?”
珠儿摇头:“是大太太身边的嬷嬷追出来给的。”
珠儿站在沐雪身边,瞧见了那么大金额的银票,也有些傻眼,想了想猜测的说:“许是大太太听说世子妃给五爷还了三十万两银子的债,心疼世子妃?”
沐雪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只是如今穆楚寒想要离开穆府的事儿,还不便与人说,想了想还是暂时把这五万收下,往后有时间再给送回去。
两刻一过,沐雪当真是一人带着小宝回了穆侯府,如今穆楚寒身边的丫鬟红菱过来送了她出门。
回到穆侯府,沐雪先去瞧了辰哥儿,看他精神又好了许多,正由丫鬟陪着,躺在床上玩儿。辰哥儿见沐雪进来,眼睛一亮,抿着嘴害羞的一笑,软软的喊了声母亲。
辰哥儿聪明,有人在的时候,记着穆楚寒的话,只喊沐雪母亲,无人的时候,才会带着撒娇似的喊她娘亲。对于这点,沐雪早发现了,知道这孩子依恋她,却也无法过多回应,更加无法责罚纠正,也就让他这样混叫着。
沐雪坐到他床边去,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又问了丫鬟们辰哥儿吃饭和喝药可还好顺当。
雨竹上前来回:“世子妃放心,今儿程大夫又来瞧过了,说辰公子已无大碍了,剩下的便是好好养着了。今儿吃了一大碗粥呢,中间又给了两块枣泥小酥,药也是按时给吃的。”
沐雪听了点头,知道辰哥儿是个听话乖巧,让人省心的,那么小一点儿的人儿,喝起来苦央央的中药来,从不闹腾不喊苦,皱着小小的眉头一口一口慢慢喝,看得人心里发酸。
都说小孩儿其实最敏感,大家对他的态度,让辰哥儿一直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如小宝一般任性妄为,穆楚寒对他的态度影响了丫鬟嬷嬷们的态度,虽有她一直敲打着,但大家对辰哥儿和小宝两个,始终是不同。
好在,小宝越长大,倒是乐意与辰哥儿玩儿,他看沐雪伸手去摸了辰哥儿的额头,扒拉在床边,也学着伸小胖手去摸辰哥儿的额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嘻嘻的喊哥哥。
辰哥儿见了小宝,眼睛也亮亮的,将手中拿着的拨浪鼓递给他,小宝拿在手里摇了摇,不感兴趣,迈开小短腿蹬蹬蹬跑到屋里辰哥儿装玩具的箱子面前,鼓捣他的玩具,然后一股脑把里面的玩具全部抱出来,不厌其烦的在箱子和床之间奔波,几乎将箱子里的玩具全部搬到了辰哥儿床上。
沐雪叮嘱雨竹和两个奶娘照顾好两位公子,这才回了里屋。
她刚一回屋,红湖就跟着进来了,低声对沐雪说:
“世子妃,九小姐身边那个丫鬟死了。”
沐雪眉心一跳,回头盯着红湖,严肃起来:“说说看,怎么回事?”
红湖便说:“昨儿一早按照世子妃的吩咐把小姐们身边的丫鬟和嬷嬷都送了回去,那丫鬟还跟着九小姐和三太太回了她们外家,回来的时候也好好的。”
“昨晚晚上不知怎的,就突发疾病,去了,三房的人连夜就把人给拉了出去。”
沐雪看着红湖:“让你们派人盯着各处院子,可发现了什么不同之处来?都有谁去过三房那里?”
红湖摇头:“没有人去过。”
“但奴婢觉得那丫鬟死得蹊跷,便让明路他们派了个面生的小幺儿偷偷跟上去,小幺儿回来说那丫鬟面色发黑,十个手指甲都是黑的,显然是中毒死的。”
沐雪早猜到九小姐那丫鬟给放回去,不会有好结果,就是想看看是谁对她下手,于是又问:
“尸体呢?”
红湖回道:“明路他们已经带人偷偷把尸体给挖出来了,如今正藏在府外,等候世子妃发话呢。”
沐雪点头:“做的好!原想着他们怎么也要慢慢找借口把这丫鬟除了,不想,他们倒是那么心急,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说完沐雪又问:“九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突然死了,三房就没什么异动?”
红湖想了想又说:“九小姐倒是伤伤心心哭了一场,把眼睛都哭肿了,其他人,没什么特别的。”
“哦,对了,听明路说三房的人把那丫鬟的尸体运出去,便有另外两个男人接了手,由他们将那丫头搬运到乱坟岗埋了的,小幺儿回来描述了那两人的长相,明路说听着倒有些像跟着五爷的人。”
沐雪眼睛一亮,终于还是和五房扯上关系了。
“还有其他的事儿吗?”
红湖说:“昨儿是初二,太太们都带小姐们回娘家去了,各位老爷如今闲在家里,也都陪了去,府里就剩些姨娘和庶出的小姐,倒也清静。只一桩,五房赖姨娘身边的一个嬷嬷借口出府回家,带了好大一个包袱。”
“我们的人偷偷跟上去,发现她去了典当铺子。”
红湖满眼兴奋看着沐雪:“世子妃猜猜,这老货去当了何物?”
沐雪沉思一会子,从唇间吐出两个字:“瓷盘!”
红湖眨了眨眼睛,有些失望,回身走到柜子旁边,取出一个蓝布包袱:“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