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回神过来,大厅已经给明路的人抱了两炉香缸来,燃起了幽幽的美人蕉。
明路脑子转的快,知道这是世子妃最喜欢的香了,在金陵的时候就一直用这种香,世子爷这是心疼世子妃,怕血气冲撞了她呢!
等一切都飞快的弄好了,明路殷切的抬头看向穆楚寒,见他几不可闻的点了下头,瞬间,明路就觉得整个人都高兴的快飞起来了。
厅中老爷太太见着沐雪这帮奴才突然这番折腾,有种要办宴会的错觉,实在诡异的很啊,猜不出她要玩什么把戏。
沐雪也有些错愕,不知道明路那哪根神经搭错了,等到她瞧见明路哈巴狗一样的看向穆楚寒,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穆楚寒的授意。
但她一直由穆楚寒抱着,也没见他吩咐什么啊!
明路这个侯精儿,是怎么猜到他的心思的?
再看明路,发现这小子双眼直冒精光,沐雪忍不住感叹一句:果真是个贴心贴肺的好奴才。
弄好了这些,如今堂下就只剩浑身湿透的赖姨娘母女了,沐雪瞧着十一小姐那身湿衣裳,也想快到结束了,不然十一小姐还真得冻坏了。
“人物证摆在五爷面前,五爷还是不认?”
五老爷从鼻子中哼了一声。
“那我在提醒五爷一句,之前那染了砒霜的盘子,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是当年祖母从宫里带来的,仅仅只有两套,都给了先侯夫人,据我所知,先侯夫人去世之前将一套给了大爷,另一套就给了五爷您。”
五老爷脸色微变。
五太太急急开口辩解:“世子妃刚才明明说那盘子是赖姨娘的。”
“我说过吗?”沐雪反问:
“五太太,那套白釉瓷盘可不是一般物件儿,大太太都小心的收着,平日不随意拿出来用,可见珍贵。”
“而五太太居然不知道有这套瓷盘吗?”
沐雪眼睛在五老爷和五太太两人之间转了转:“那想来,五老爷是根本就不在意太太了。”
五太太听了,脸色变了。
“不过,五太太您爷别恼,想来是五爷太过尊敬爱戴先侯夫人,故以一直将自己收藏着,舍不得拿出来用,赖姨娘爷不过是三十那天才得了这套瓷盘,也不是自己用的,是你们爷指使她用来毒杀本世子妃的。”
“如此,你还真不必与赖姨娘计较。”
沐雪淡淡的说话,字字句句都在挑拨,挑拨五老爷,五太太,赖姨娘三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五太太在五爷心里的分量更重嘛,不然这杀人放火的事儿,五爷怎么宁愿找个姨娘来做,也不和五太太您商量一声嗯?”
“可见,五老爷心疼赖姨娘是假,心疼五太太是真。”
话虽如此说,但五太太和赖姨娘两个女人争宠一辈子,又互相嫉妒了一辈子,总是看不见自己的得到的好处,盯着别人得到的好处不放。
沐雪这话说的弯弯绕绕的,让赖姨娘和五太太同时心如刀割,对五老爷心怀恨意。
五太太恨五老爷不信任自己,宁愿去信一个贱婢。
赖姨娘恨五老爷假意宠爱自己,却拿了自己去当枪使。
如此,赖姨娘和五太太盯着五老爷看的眼睛,不可谓不精彩了,只是两个女人都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五老爷一言不发,看着沐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沐雪语气淡淡的还在说话:
“五爷不愧是在户部贪墨白银上百万两的人呢,手段的确高明,只瞧着初一这一出,计划当真是缜密!”
“先是故意引得尘公子对野生小香獐感兴趣,让他邀了府中几个公子去打小香獐来,然后寻了借口放在珉公子处,让他初一送给小姐们烤肉吃。”
“然后又从五小姐的丫鬟下手,撺掇五小姐去大太太哪儿讨那套白釉瓷盘来用。自己却把一模一样的这套白釉瓷盘给了赖姨娘,吩咐她抹上砒霜,哄了十一小姐在宴会上换了。”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便将本世子妃毒死了。”
“便是以后清算起来,谁又会想到十一小姐头上去呢?”
沐雪越说越快,语气越来越严厉,眼神也渐渐变冷,实在是五爷居心叵测,为了杀她,太过千方百计,让沐雪不得不心寒后怕。
“左不过是器皿和食物出了问题,器皿是五小姐准备的,五老爷也拥有那么一套瓷盘的事儿,已经二三十年了,又有谁还记得?”
“这可不是将锅甩给大房了吗?”
“至于小香獐是珉公子送来的,查起来珉公子怕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六房也成了你的替死鬼。”
沐雪把所有事儿串起来,说到这儿,厅中人都不进吸了一口冷气,重新打量这位穆五爷,其中六老爷和六太太眼中难掩愤怒,便是大老爷看着五老爷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沐雪继续说:
“在退一步,即便是十一小姐行事不小心,给露出了马脚,这里还有个忠心耿耿的赖姨娘给五老爷您顶着锅呢!”
“五老爷,本世子妃,真是佩服你的紧呢!”
“一派胡言!”五老爷终于急了眼,大喊一声。
沐雪不甘其后,声音高扬:“五老爷!”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认罪吗?”
五老爷突然一笑,笑的极其阴险:
“世子妃,别以为有老九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