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来人了。
一听穆家来人,众人立刻绷紧的神经。
来的却是笑眯眯的青崖,身后带着甘左。
青崖把礼仪做的十足:
“给聂大人请安,各位爷好啊!”
“你是?”
青崖:“小的青崖,是九爷身边的小厮。是这样的,我们爷让来问问,打他赛神仙主意的是聂家哪位爷呢?还是说是整个聂家的主意?”
聂老爷沉默了,聂家其他几位爷都去看聂大爷,聂大爷一颗心跳得极快,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青崖见一时没人说话,又笑着说:“咱九爷向来一言九鼎,当初九爷既然放出伸手砍手、伸头砍头的话来,如今却不得不践行。”
“你大胆!”聂大爷呵斥。
青崖还是笑,笑里藏刀,语气变冷了:
“这位爷,怕是你还不了解我们家九爷,他心里不痛快了,谁也不想过好,如今还是小的带人,若是小的回去交不了差,被九爷打死便罢了。”
“倒是,各位爷是要逼我们九爷亲自来一趟吗?倒是怕是不太好收场呢!”
聂五爷突然说:“这事儿和我们没有关系,都是大哥做的,我们也是今日才晓得。”
“对啊!”
青崖便笑,看着一直没说话的聂老爷:
“聂大人,此话可当真?”
聂大人吓得脸色发白,求救的看着聂大人:“父亲!”
其实青崖早晓得是聂大爷做的,但还是得问清楚不是。
“如此,聂大人,看在您老的面子上,便要了聂大爷一根手臂吧!”
说的像是天大的恩赐一样。
却一下将聂家几位爷吓懵了。
青崖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很是无害,安慰吓坏了的聂大爷:
“大爷别怕,我家九爷心善,晓得大爷在朝为官,说只挑断大爷的手筋便是,如此,也不影响大爷的美观,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手筋给挑断了,手不是就给废了吗?跟砍了手臂又有何差别?”聂三爷惊呼。
青崖:“那三爷的意思是,干脆连整个手臂都砍下来?”
聂三爷闭了嘴,聂大爷满眼喷火的看着他。
“聂大人,你看如何呢?”
聂老爷咬着牙,他堂堂从一品大员,竟给个白身逼成了这样,可若是不妥协,谁也不晓得穆老九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倒是失去的怕不只是大儿子的一条手那么简单的了。
偏偏朝堂的大员们一个都不敢动他,聂老爷虽也猜不透其中的深意,却晓得不能做了出头鸟,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怒气。
见聂老爷没说话,青崖便对身边的甘左说:
“聂大人深明大义,已经默认了,你动手吧!”
聂大爷满眼惊恐,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要跑。
但,甘左的剑更快!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随着便是聂大爷的一声惨叫,回神,那叫甘左的好好的站在青崖身边,一动不动。
聂大爷捂着右手哇哇大叫。
竟然是废了聂大爷的右手?
焉知聂大爷可是朝廷命官,右手对他来说多重要,往后右手不能提笔,还如何做官?
青崖在聂家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带着甘左扬长而去……
唐家丰厚的家底本来就被长房折腾的没剩什么了,收拾起来倒也迅速,那边,却是青烟带了甘右去,同样是挑断了唐家大爷的手筋,不过原本准备好被灭门的唐家反而心里一松,赶紧到庆幸。
消息传出来,一开始大家都在议论穆九爷的残忍,但后来碰到唐家人,见唐家人被收拾了还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颇为吃惊。
唐家一个下人笑着说:
“哎呦喂,可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次就要交代这条老命了,不想穆九爷还真是个恩怨分明的。”
“说伸手砍手,伸头砍头,就真的只是砍手砍头,也没迁怒我们这些下人。”
“难得的是,咱们唐家如何能和聂家比,同样的事情,这位九爷也没有区别对待,并没有因为我们唐家势弱就可劲儿的糟蹋,阿弥陀佛,佛祖开眼啊!”。
如此,不知不觉,这件事的舆论风向就诡异的变了。
大家反而在心里对穆九爷更加佩服起来,说他是个说一不二,讲信用的人呢!
聂家听了,气得吐血。
当夜,聂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左相进了聂大人的书房,慢慢的喝茶,也不开口。
聂大人在他对面,面色不善。
今日他们聂家祭了穆老九的刀,可谓是给盛京各家想打赛神仙主意的做了个血淋淋的榜样。
聂大人猜左相是为这件事而来,毕竟他们两家关系一般,在朝堂上说不上结仇,反正互相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果然左相开口了:
“聂大人,今儿这事穆老九也太狠了!”
“听说同进街上聂家的铺子烧了整整半天,火光冲天,把整个同进街的积雪都考化了,就连路面都烧得滚烫!”
聂大人斜了左相一眼:
“相爷深夜来访,就是为了奚落老夫?”
“如此,相爷还是请回吧,不送。”
聂大人放了茶杯,站了起来。
左相笑,坐着不动:“聂大人误会了,本相今儿特意来给聂大人解气来了。”
“穆老九这人狂妄自大,又心狠手辣,放眼盛京有哪个不恨他,巴不得他死的,大有人在。”
聂大人又坐了回去,左相笑得如只老狐狸:
“当初本相费尽心机,逼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