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肠毒药,便是只喝一口,也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实在没有法子,唯今什么也顾不得了,拿住他做要挟,只说是昏迷了,将小宝换回来,而后送去国师府。
都计划好了,只要他喝了茶,必死无疑。
薛连战一进来,眼睛就紧紧黏在沐雪脸上,茶杯举在嘴边,见她白嫩纤细的手指一直轻抚手中那个白瓷罐子,遂开口笑问:
“夫人手中抱得是何物?”
沐雪淡淡道:“三皇子无须知晓。”
她这样说,薛连战倒是来了兴趣,只要是关于她的事儿,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都必须知道。
于是他放了手中的茶杯。
好可惜!
屋里的人同时叹道。
沐雪也觉得可惜:“殿下不口渴?”
薛连战只对她手中抱着的白瓷罐感兴趣,又问了起来,沐雪见若不回答,他便一直好奇,不去喝茶。
于是淡淡开口,语尾带着不自觉的温柔眷念:
“是我家爷!”
哈?
薛连战怔了。
沐雪低头望着手中的白瓷罐,轻轻抚摸:
“殿下可知,我家爷是骠骑大将军,上阵杀敌凶猛无敌,若他还在,殿下怕是没有机会踏进我大朔一寸土地。”
“若他还在,殿下怕早死了千百回。”
薛连战:“所有,你怀中的白瓷罐里?是什么?”
“是他的肌肤,是他的骨血!”
狗屁!
不过一个替身,一个臭男人!
薛连战瞬间就怒了,杀气腾腾的站起来。
打翻了桌子上那杯毒茶!
两步上前去,语气冷的吓人:
“给我!”
沐雪紧紧抱着怀中的白瓷罐,莫名其妙。
“你竟日日抱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缅怀?”
“当真让人恼怒!”
沐雪觉得薛连战是个神经病!
起身,指着他骂: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谁都可以,唯独不能骂她家爷。
“你还不放手,丢不丢了?”
薛连战上前两步,逼近,眼神疯狂,凶狠。
青云几个赶紧过来拦着他:
“三皇子殿下,请你自重!”
薛连战见沐雪紧紧抱着百瓷罐子,那该是的别的装了别的男人的肮脏东西,贴在她胸前,挨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享受着她的眷念和思念,简直要气疯了。
他一步上前去,硬生生抢过沐雪怀中的白瓷罐扔出窗外。
啊!!!
沐雪和青云几个齐齐尖叫!
白瓷罐摔成了碎片,薛连战还不死心,从窗户翻出去,看碎片之下,有一缕头发,还有那个伪造的金锁。
沐雪发疯了般跑出去,正看见薛连战用脚踩了那缕头发,而金锁不见了。
“薛连战,你干什么!把你的脏脚拿开!”
她扑过去,薛连战抱住她,手中不知何时出来一个火折子,点了火,将那缕头发烧成了灰烬。
“夫人,死去的人,勿要再怀念!”
他说。
沐雪气得浑身发抖,发疯似的朝他身上打。
薛连战站着不动,仍由她打。
打着打着,沐雪不争气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的眼泪一瞬间刺痛了薛连战的心,他抱住她:“别哭了,以后有我。”
“你去死!我杀了你!”
薛连战来了,没说两句话,就将装着九爷,沐雪最后的念想给毁了。
沐雪下令府里的暗卫无论如何立即将他杀死,马上杀死!
二十多个暗卫,都不是他的对手,南楚人善毒。
到了晚上,沐雪越想越气,越想越悲伤,将青云等几个赶出去,扑在床上大哭一场。
思念她心中那个人,思念的快发疯了。
而后,擦干净眼泪,换了一身轻薄衣裙,描了眉,涂了薄薄一层胭脂,镜中人美的让人无法呼吸。
她提着一墰梨花酿,放了毒酒,敲开了隔壁的府门。
款款去了薛连城房间。
薛连城眼中闪过惊艳,沐雪巧笑,声音让人酥麻:
“三殿下,今日多有得罪,赔你一墰梨花酿,可好?”
“夫人与本皇子共饮?”
薛连战走过来,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沐雪冲他婉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