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宫宴还未开始,盛京大提督古大人在家中被古赫黎下了药,饭吃到一般,浑身无力,瘫到在椅子上。
古赫黎当即叫了人来将自己亲爹绑了,府中一切女眷,包括被毁了容的古太太,后来古家五公子娶的太太,众多丫鬟婆子全部赶到四进院子看守起来,不许进出,不许说话。
江心霖带着两人的儿子呆在屋里,院子外被府兵围得严严实实,脸色焦急,故作沉稳。
古大人看着古赫黎从自己怀中,摸走了号令提督步军巡捕五营的令牌,气得眼睛翻白:
“孽障,你要做什么?”
古赫黎的脸冷的可怕,双手杵着椅子,低头看着他如今无法动弹的亲爹:
“父亲,今夜一过,天就变了,儿子给我们古家谋了一场泼天富贵!”
古大人吓得心肝具颤:“你。你究竟要做何事?”
“呵呵。父亲别怕,儿子只借你的提督步军巡铺五营一夜,父亲不会那么小气吧!”
说着古赫黎拔下古大人的官服穿上,飞快的对着铜镜戴上一张人皮面具,而后黏上胡须,转头冲着古大人挑眉。
古大人见着另一个自己,骇得心脏都快停了,心中那不好的预感一瞬间将他吞噬。
“孽障,你不许去,不许去!”
他几乎已经猜到了古赫黎要去做什么,却哆嗦着不敢说出来,只一个劲儿的喊着阻止,却又如何阻止的了热血的古赫黎。
“孽障,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给谁蛊惑了,你醒醒吧,过继这样的事儿,你别参合,皇家的事一碰就是个死字,你知不知道?!”
古赫黎调整着自己的腰带和脸色的表情,森森一笑,低声说:
“父亲,儿子也眼光没那么短浅,过继这样的事儿,儿子放不进眼睛里。”
“那。那你是要作何?”
古赫黎靠近古大人,凑到他耳边小声欣喜道:“儿子要另立新君,得从龙之功。”
“你疯了?”
古大人骇的眼珠子掉出来:“你要立谁?皇子都死尽了,黎儿,到底是谁给你灌了mí_yào,你快清醒过来,别干傻事!”
“哼!皇子?父亲难道以为只有皇子才能当皇帝吗?冷子翀生的儿子哪个有出息?”
“那那你是要从谁?”
“嘿嘿,父亲,当然是九爷,只有九爷才配当这大朔的皇,其他人,皆是不配!”
“九爷?穆老九?”
古大人觉得他可能幻听了,穆老九不是三年前就死在西北了吗?
“父亲,别怕别急,你老了,往后这个古家,就由儿子来掌舵,儿子定能让古家走得更远,辅佐出一个盛世贤能君主!”
说完,古赫黎将令牌操进袖子里,装作古大人的模样大步出去。
这夜,雪下的急,不过须臾就将整个盛京都染成一片银白。
古赫黎去了盛京大提督府,抽调一营巡铺步兵包围了穆将军府,而后得手了的章云漠调动一队金吾卫骑兵,在巡捕步兵外头又包围了一层。
府内,吴管家指挥着穆楚寒以前留下的二十多暗卫隐在暗处各处死角,孟齐的影卫就在隔壁,时刻关注着穆将军府的情况。
确定穆将军府万无一失之后,提督巡铺兵、金吾卫的兵力、雷俞瑾带着的守卫兵各自分开,将各王府、珺府、侯府、各重臣的府邸都围了,不让任何人出入。
只说是为了保护众人的安全。
留在府中的家眷心惊胆战,直觉宫中宴会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这边,穆楚寒留了三位祭师在府中,只带了小谷一人,骑着马去了皇宫。
他来的极快,也极其嚣张张狂,直接骑马闯入宫门,奔跑在皇宫甬道上,御林军和禁军见他骑马奔来,上来要拦,却不敢伤了他,还是让他一路急驰到了正阳宫。
正阳宫中,若不是御前侍卫前来拦着,漠北三位王爷早就冲上去将肃王和出来附议的几位大人狠揍一顿了,如今正鼓着铜铃般的愤怒的眼睛,满脸怒火,指着肃王几人破口大骂。
肃王也不是个好惹的,平日不声不响,如今才让众人领教到他的难缠和难对付,嘴皮子不必几位御史差,对上三位老奸巨猾的漠北王爷竟然不落下风。
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几位大人,也在一边帮腔。
几位漠北王爷实在怒了,连蒙语都冒了出来,叽里呱啦,骂得唾沫横飞。
便是这时,听得殿外一声骏马嘶吼,大殿门就出现了那个不可一世,狷狂邪妄的男人。
带着冰冷冷的白玉面具,一身紫色长袍裹着修长高大的身体,纵身从黑马上跃下。
内伺监还来不及通报一声,穆楚寒已经抬脚往里走了进来,身边小跑着个十多岁的少年,头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挂着叮叮当当的金银珠子。
这般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令在场的众人都深感不悦,同时又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无形压迫和威慑。
穆楚寒走到正中间,抬眼看着上方的冷子翀,声音冷冷的:
“听闻皇上今日开宴,宴请百官和漠北王爷。本皇子还以为皇上将吾遗忘了,正准备让人开上两炮热闹热闹,不料皇上到底是还记得吾。”
此话一出,众人皆想到南楚那厉害的火器,纷纷极力压制着怒火。
冷子翀咬了咬后糟牙,三个漠北王爷不安分,满朝文武都打着主意盯着太子之位,南楚这个皇子也不好对付,他这个皇帝真是越当越憋屈。
“三皇子殿下,朕今日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