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百里。”
“娘娘,百里大人终究会战胜心魔的,弥生相信他。”
这话由弥生说出来,多么伤人,多么残忍。
但却又让人舍不得责备他,以前弥生能坚韧的忍下那么多苦难,是因为心中有佛,信念坚定。
如今他能对百里这般无情,却也是因为他坚定的佛心。
可悲!
沐雪从白云寺回去,心情有些低落。
眼见穆楚寒夺得了天下,守得云开见月明,世间再没有可威胁他们的人,可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不顺呢!
穆楚寒听说沐雪回来了,从乾清殿去了龙延宫。
青云和鹦哥正给沐雪拆头发,将她头上的珠钗取下来,又换了常服。
穆楚寒进来,青云和鹦哥赶紧给他行礼。
“皇上!”
穆楚寒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沐雪站起来,穆楚寒握住她的手,看她散着一头长发,穿了一件藕色长衣,下面是水色襦裙,一张雪白的小脸巴掌大,淡淡烟眉轻轻堆了愁绪,有些心疼。
“娇娇,出去一趟可是累着了?”
“你身子本来就弱,如今又怀着孩儿,往后就在宫中好好养胎,别到处跑了。”
沐雪靠在穆楚寒胸膛上,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垂了眼:“爷,我不累,只是为百里忧心。”
“娇娇放心,百里的本事爷清楚,漠北那群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沐雪摇头:“爷,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是弥生。”
“百里和弥生的事,爷知道的吧?他对弥生是认真的。百里和爷的恩怨我不是太清楚,但弥生始终是最无辜的,他卷去这样的是非,爷和百里都有责任。”
穆楚寒温柔摸着沐雪的长发,说:
“爷知道你心疼他,如今他在白云寺没人敢欺负他,你尽管放心。”
沐雪抬头望着穆楚寒:“爷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百里对弥生怎样。难道爷不明白?”
穆楚寒低头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娇娇,你不是一向不同意弥生跟着百里吗?”
沐雪喃喃低声道:“那是以前,如今我突然发觉弥生若能跟着百里,有百里护着爱着,余生也不至于孤苦。”
“爷今日我看看百里远远望着弥生的样子,觉得的他有些可怜”
穆楚寒黑眸闪了闪:“娇娇,此事交给爷来办。”
沐雪惊得抬头:“爷,你要做什么?万不可胡来。”
穆楚寒见她受惊,忙在她额间温柔亲了亲:“娇娇,别操心太多,去床上躺一会儿。”
入夜,百里破风得到消息,弥生在白云寺被刺客刺伤,蓝眸瞬间暴虐,目光冻成冰霜,从国师府牵马翻身上去,一路狂奔往白云寺去。
他有穆楚寒亲赐的腰牌,出入皇城不受禁,不肖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云寺。
巍峨高山间,整个白云寺静得可怕,一丝响动都没有,就连草边的虫鸣都歇了声,好似死绝了一般。
百里破风焦急又心慌,弃了马提气飞身跃上。
若是往日他定能发现白云寺的异样,此时他一颗心全记挂担心弥生去了,以闪电的速度闯入白云寺,直接奔弥生的厢房而去。
一口气奔至厢房,百里破风银色的长发还飘在夜空冷风中不及落下,他嘭一声踢开房门,几步绕到卧房。
里面点着一盏清油灯,昏暗明灭,床上躺着一人不安的扭动着。
“弥生,你怎样了?可还”
百里破风掠至弥生床前,说了半句话,看弥生清隽的脸上浮现可疑的潮红,额头密布细碎的汗珠,一双纯粹干净的黑眸迷离。
“大人,我好热啊”
弥生开口,声音轻颤,伴着微喘。
百里破风伸手探到他额头,滚烫。
弥生觉得百里破风冰凉的手指放在自己额头舒服极了,伸手抓住百里破风的手,让他的修长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由自主的用滚烫的脸颊去蹭他冰凉的手掌。
“大人,我好难受啊,为什么那么热”
百里破风惊觉,低头看弥生腰际,他这般清心寡欲,干净无诟的人居然都成了这幅模样。
到底是谁?
谁给他下了药?
百里破风满目杀机,起身要去外面查看,弥生拉住手,眼中委屈的蓄起泪水:“大人,大人你别走,你帮帮弥生,弥生好难受,弥生的身体奇怪”
百里破风回头,看着中了春药,媚眼如丝的弥生,一颗心狂跳,压低嗓子道:
“你真要我帮你?”
弥生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却不是痛,比痛更加难受百倍,浑身滚烫,只有拉着的百里破风的手微凉的温度,能缓解一分他的难受。
弥生皱着好看的眉,轻声嗯咛一声,难受的在床上扭了扭身子,可怜巴巴的望着百里破风。
百里破风咽了咽口水,知道他不能趁人之危,但弥生滚烫的温度顺着手指传来,让他把持不住。
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弥生,你确定要我帮你?”
“大人”
弥生低低喊了一句,尾音婉转,颤抖上扬。听的百里破风头皮发麻,脊背过电一阵轻颤。
夜色微凉,整个白云寺死寂。
百里破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先给他透露弥生受伤的消息,特意引了他来,又能让整个白云寺沉睡,弥生恰好中了春药,在床上等着他。
除了子煦,他再想不出何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子煦这个人,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