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沐雪睡了近十个时辰,期间御医想尽了一切法子都唤不醒。等她醒过来,穆楚寒惊魂未定,让十来个御医一个一个挨着给她检查,而后又让殷巫给她查看,再三确定沐雪没有事儿之后,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沐雪看他紧张自己的模样心疼又愧疚,任由他就这样当众搂抱着自己。
已经喊人去追传旨的内伺监了,期间穆楚寒太过激动抱着沐雪久久不愿撒手,失而复得的忐忑心情,让他一颗心紧张的狂跳不止,沐雪的脑袋被他按在怀中,闷声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腰上掐拧,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等到吉木亲自带人去大理寺传话,传旨的内伺监已经当着青石镇众人的面宣完旨意了。
所有人都震惊,吓傻了。
就连明哥儿都愣了神,久久不愿相信。
张开芬听不懂文绉绉的圣旨,但全数斩杀几个字还是听懂了,瞬间凄厉的哭喊起来。
大理寺卿看着堂下的江心琴,心头猛跳两下,暗道:看来皇后娘娘怕是不好了,不然皇上也不至于这般绝情!
“大人,你看这?”大理寺少卿咽了咽口水,觉得这是桩麻烦事,干巴巴的望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
“既如此,也不用审了,让人准备好酒好菜,送诸位一行吧!”
简直是晴天霹雳,黄家和李家众人怎么也想不到,来了一趟盛京,莫名其妙的就给定下了毒杀皇后娘娘的罪行,得了个斩立决的圣旨。
比较镇定的黄姥爷、黄三爷、军哥儿、明哥儿几人都懵了,其他人全都怕的瑟瑟发抖。
黄菊花两眼茫然,望着旁边宣旨的内伺监,哆嗦着嘴唇问:
“娘娘,她倒是怎么了?”
内伺监看过来:“这不是你们该问的,都起来接旨吧!”
黄菊花流下两行泪水,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快呼吸不过来,一手拉着呆住的李铁栓,喃喃的问:
“她爹,她都已经是皇后娘娘了,怎么还有人敢加害于她啊?呜呜。”
盛京太可怕了!
黄菊花压抑的哭声传来,晴姐儿终于忍不住也小声哭了起来,两个舅妈、表嫂也跟着哽咽哭起来,江心琴不敢置信,望着面前的明哥儿,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整个大堂想起一片悲伤绝望的哭声。
精明的军哥儿突然来了一句:“娘娘是不是不好了?”
内伺监凶巴巴的瞪了过去,没有回。
黄菊花、李铁栓、明哥儿几人的心跟着一颤。
内伺监不耐烦理傻住的众人,直接把圣旨往明哥儿手里一塞,对大理寺卿说:
“大人,抓紧准备吧!咱们不能为皇上分忧,怎么也不能在皇上的怒火上添柴吧,这一个不小心,或许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大理寺卿点头:“多谢公公提点!公公慢走。”
传旨的内伺监走了,留下一屋子莫名其妙要被砍脑袋的青石镇人。
大理寺卿叹了口气:
“诸位都收了泪吧,看在江尚书的面子上,本官给你们特许你们行刑前梳妆净面,收拾体面。”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青石镇的人木讷的又被带去了监牢,被行刑过的张开芬嗓子喊哑了,听清楚圣旨的那一刻就已经吓得晕死过去。
大家再次到了牢中,坐在冰冷的地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女人们嘤嘤的哭声。
明哥儿看了一眼众人,看黄家姥爷姥姥,舅舅舅妈都垂着头,一副人命的样子。
满哥儿、雨哥儿两个吓的手足无措,晴姐儿扑在她娘怀中呜呜的哭,倩姐儿一边哭一边喊着不想死,要回青石镇去。
眼神看过来,和军哥儿对上了。
军哥儿压低声音开口:“明哥儿,这事透着古怪,怕是娘娘在宫中出了事儿了!”
不然,姐姐是不会放着不管他们的。
明哥儿点头:“只是皇上的旨意太急了,我们也没办法递消息出去。”
江心琴白着脸:“要不我们求求大理寺的大人,让人给我大伯送个信儿吧?毕竟我大伯是皇后的父亲,或许皇上会给他一个面子?”
明哥儿摇头,拉过江心琴的手,内疚的说:“琴儿,是我连累你了。若是皇上连姐姐的面子都不看的话,这天下也没人能得他的面子了!”
“再说,时间太急了,来不赢了。”
江心琴流下眼泪,依偎到明哥儿身边:“没事儿,志明,我陪着你。”
军哥儿看着两人,唏嘘不已,想起了家里并不漂亮,甚至有些凶巴巴的婆娘,新出生的闺女还等着皇后娘娘给她取名儿呢,看来这事儿是黄了。
不一会儿,牢头带了端来了干净的温水,大理寺卿甚至给准备了木梳和铜镜,而后,又有人端来了米饭和酒菜。
看着摆在面前的饭菜,众人悲从心来,哭得更加伤心。
军哥儿第一个端起碗,狠狠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就着米饭塞了一大口在嘴里:
“好吃,好吃,还是盛京好,连监狱的红烧肉都比我们青石镇馆子里的好吃!”
众人看军哥儿没心没肺,大口大口的吃着,想要说他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一顿了呢!
牢头看除了军哥儿,其他人都不动,忍不住好心劝了一句:
“各位快吃吧,吃饱了黄泉路上才有力气,才走得稳当,别当个饿死鬼,跟不上黑白无常的脚步,得吃鞭子唷!”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