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新同学不由地赞叹,京大艺术系本来就美女如云,单从五官、身段、气质来看,表演、模特、美术这几个专业的班花都是各有千秋,却很少人能像这个冷年年一样,明明漂亮得纯粹,却低调得诚恳,这点从她们昨天在班会的首次见面就能看出来。
聂琬一贯地善解人意,她笑着牵起了年年的手:“没关系的,典礼才刚开始,你又不是住校生,一早赶过来也挺辛苦吧。况且这会儿校长讲完话书记讲,后面还有副校、常务们拿着稿子排队,内容无非是爱□□、爱学习之类,无聊得很,刚好我也出来透透气!”
三言两语之间,年年对聂琬的好感立马升级。她还记得昨天选班委的时候,这位京华姑娘不卑不亢、极富见解的陈词演讲,连台下的指导老师都满意地连连点头。她在竟词里自诩是个非常容易沟通的人,诚然,在陌生的环境里,还有什么能比坦诚的沟通更快地建立信任和友谊呢。
礼堂内几乎座无虚席,年年跟着聂琬很快找到自己班级的座位区间,两人刚坐定,耳边便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间还夹杂着女生的尖叫。
年年好奇哪位校领导这么有魅力如此受欢迎。当衣冠楚楚的慕泽出现在话筒前,从容打招呼的时候,年年便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鲜花和掌声,从来都是与王子俱来的。
尽管慕泽为了法国之行,早在一年前就向校方递交了学生会主席的辞呈,仍然在京dà_bbs上被选为最值得景仰的学长,不得不在开学典礼上致辞。由过分忙碌,他没有时间准备稿件只能即兴发挥。想要速战速决的他几次被台下的掌声打断,慕泽在心里微微皱眉,脸上依然继续维持着谦逊和善。
聂琬也直愣愣地看着讲台上的学长,眼里充满了艳羡。年年无限感慨,这么有主见的女生都不能避免对慕大学神花痴啊。但年年又觉得很骄傲,慕泽,他喜欢的人是自家姐姐顾青然呢。
慕泽的致辞结束,年年揉揉发聩的耳朵,觉得开学典礼进行到这里应该结束了,聂琬告诉她,高潮才刚刚开始。
聂琬所谓的高潮是开学典礼的最重要的环节——表彰去年每个系里评选出来的特优生,并为他们颁发“瑜瑾基金”。
这是由慕氏成立的针对储备人才的基金组织。慕氏的商业王国涵盖了房地产、百货公司、时尚娱乐等暴利行业,所创办的“瑜瑾基金”专门用来奖励国内著名大学的院系级特优生。奖金额度甩出一般的国奖学院奖好几条街,得到它,几乎能让自己四年的大学费用全部免单。由于审核苛刻,获奖者更是官方认证的菁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高端企业和顶级研究所的大门。
无疑这样的奖项竞争非常激烈,每年暑假,慕氏都会在校方推荐的候选人当中进行层层评判筛选,除了专业成绩,连候选人的个人素养、家庭环境都要求出类拔萃。
“家庭环境?”年年看着陆续上台的几个学霸,个个衣着讲究,她诧异地问聂琬:“难道家境不好的学生还要被扣分?!”
聂琬点点头:“在慕氏看来,贫困生往往更加看重成功的结果而不强调过程,所以他们如果想要拿到瑜瑾奖学金,就必须在学术和人品上做得更好。”
“这是什么逻辑啊,出身是上天注定的,却还要在不公平的机制里公平竞争……”年年为那些寒门学子打抱不平,然而,当她看到受邀登上主席台的颁奖嘉宾是何方神圣以后,只能无力地将剩余的咽进肚子里。
尽管很难理解,为什么同样白手起家的慕容娣莲会对穷人有如此偏见,但既然是慕氏老佛爷的规定,从来就没有人敢去挑衅。
此刻,主席台上的慕容娣莲穿着奢华的礼服,优雅地承纳着他人的顶礼膜拜。昂贵的化妆品和顶级的造型师,出色地赶走了又一个十年流光的摧残,让她的外在看上去依然亮丽光鲜。
由于这位老佛爷非常讨厌陌生人影响容若的情绪,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女孩子,年年从小就躲着。最近一次见到她是两年前,容若转院去法国接受新治疗方案,年年夹在医院大门外的人群里,远远地看他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坐在轮椅上。那时候,推着轮椅的慕容娣莲穿着最低调的灰色大衣,丝毫没有时尚巨头的行头,眼里只有对病弱孙儿的关切,只是一个普通的、慈祥的奶奶。
那画面里的老人看似脆弱,骨子里却又异于常人的坚强。这种感觉让年年曾相识,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伟大的老人,像个军人一样地保护过自己。
优胜者们激动地从慕容娣莲的手中接过获奖证书,神情骄傲得仿佛是从英国女王那里接过了皇室勋章。有个带着厚厚近视镜的男生哆哆嗦嗦地伸出右手,却被不着痕迹地带过,她顺势接过话筒,言简意赅地总结:“祝贺你们。希望你们记住,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拥有得足够多的人才有资格随心所欲地交换,或者挥霍。还有,欢迎你们未来加入慕氏。”
一时间掌声雷鸣,聂琬拍着微疼的掌心,默默地发誓:“四年内,我也一定会站上去!”
年年没有注意到聂琬的表情,此刻她又想起了容若。没想到自己的大学生活会以如此孤单的情绪开场,她生活里重要的两个男生,一个程农农一个容若,这段时间都不约而同地玩起了“失信”游戏。如果程农农因为军校制度的敏感性而不能自由和外界通讯,那么容若呢,十天半个月不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