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对,一定是那妖精,那只水怪。”李族长忽想起从前的那个梦境,李子通曾经在梦中告诫过他,说是东门河里住着一只水怪,会吃人。
“快,都给我找找,下水找找,把土地神仙找回来。”
原来他们说的是那夜叉。
张阳心里头嘀咕着,此时他就躲在一旁观看着,本来他是想防着李子通回来捣乱的,可没想到李子通还没来,这帮百姓倒是起了哄,这让他倍感头疼。更重要的是已经有人开始向水里摸去,瞧那模样是想要把李子通捞回来。
“这可叫什么事儿啊,总不能我下去一阵风把他们都卷了吧。”他一阵自言自语,却是无计可施。
突然,只听得一名百姓大叫道:“族长,找到了,找到了,土地神仙!”
李族长忙道:“在哪儿呢,我看看。”拄着拐杖便往河边去。
“就在这里。”
那人指了指水下,原来你神像被压在破庙的狼藉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来。
众人一阵欣喜,李族长忙又道:“快,快把土地神仙捞起来啊!”
又几个人下了水,皆去扒那废墟。
张阳只觉得一阵憋屈,他倒是不担心老百姓把神像捞出来,就怕他们把自己那座不知道怎么来的庙宇给拆了,又从新把李子通的小庙立起来。要真那样,不仅自己白忙活一场,恐怕还得和李子通一样,失些功德和法力。
“怎么办呢……你说这事做的……对了,水怪!”
正踌躇着,忽脑中灵光一现,喜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哈哈,对不住了夜叉兄弟,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就借你真身一用。”说罢,当即使了个遁术远去。
张阳从远离人群的地方冒出来,使出宣花斧,轻轻一纵,纵入那河里,也不管他东南西北,抡着巨斧便是一通乱搅,不过片刻工夫便搅出个大漩涡来,连同河面也起了浪。
却说那夜叉正于庙中歇息,忽觉得水中一阵动荡,惊诧的醒了过来,他深居水下多年,自晓得什么是天灾什么是*,当下怒斥道:“又是哪个泼皮无赖来此捣乱。”说罢,气愤的提着钢叉领着手下甲鱼精怪便出来巡视,而此时张阳早已溜之大吉,哪还能瞧见半个人影。
“定又是那土地消遣我!”
他自言自语着,正待要回去,忽听得上游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心道着这大清早的,老百姓不去务农,来我这河边做什么。想着从前老百姓填河的种种事情,他放心不下,便急着往上游赶去。
李庄的百姓正捞着那神像呢,忽听得一阵哗哗声响,扭头一看,远远的瞧见一阵滔天水浪,那浪尖上立着一怪,浑身绿鳞,手指钢叉,不正是那水怪。
“妖……妖精!”
人群之中有人大喊一声,众人只瞧了一眼便撒腿就跑,一个个吓的,哪还顾得上那神像。扑通一声,又给掉入水中。
夜叉神对于这种情况早习以为常,谁叫他是只夜叉呢,长得就是吓人,要是个漂亮龙女那可就不是这待遇了。他不晓得刚刚那些百姓围在河边做什么,往那水中一看,原是李子通的神像。他先是一愣,复又一阵欣喜。
“好你个土地,你也有今天!”
说罢,也不管它是如何被遗弃的,当即提着钢叉就往那神像刺去,直毁得面目全非才作罢,而后满心欢喜的打道回府。
见夜叉走后,那些百姓方又聚拢过来,可惜那神像已成了碎屑,众人瞧见,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特别是那些较为年长的,还一个劲儿祖宗祖宗的喊着。
“族长,这可怎么办啊?”
李族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说道:“还能怎么办,回头再找人从新雕琢,把庙给我立起来,怎么着也不能断了祖宗的香火。”
张阳闻言都觉得郁闷,原以为这些百姓该各回各家了,谁曾想却是这般执迷不悟,到时候要是李子通悄悄溜回来,再给那李族长托个梦,说点自己的坏话,那自个儿还怎么在这儿混下去。
他只觉得一阵伤脑筋,没想到抢人庙宇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情,当即陷入沉思。
“有了!”他双眼一亮,忽又想出了一个法子来。“看来这次得当一回神棍了!”
他自言自语着,忽捻了个诀,但见一阵黄色旋风卷起,复又消散,风起风息间已然换了一身行头,整一个算命先生打扮。
李族长和众乡亲正准备回去,却见一赤脚道人远远走来,那道人挎着一个布包,一只手拄着一支竹竿,另一只手举着一杆旗子,旗上写着‘知过去未来,卜祸福吉凶’,瞧那模样,似乎是个瞎子先生。
见道人从身边走过,李族长犹豫了一下,忽道:“先生留步。”
道人蹙足停留,问说:“何事?”
李族长给他一稽首,说道:“昨晚庄中出了一大事,原先的那座土地庙被一只妖精连根铲了,老朽想问问先生,这是何缘由。”
道人心中偷着乐,表面上却捻着手指,好一阵掐算,等了半晌方听他道:“那说的那土地原名李子通,原先便是你们李庄人氏,后来才当了这一方之神,现如今他功德圆满,已往生轮回,那妖精乃奉天行事,并不曾伤人,你们无需惊疑。另外,你庄外该有一间新庙,乃是上天指派的神仙,负责保你李庄一方平安,但逢每月初一十五上香祭拜,依此即可。”
“先生真乃高明之士,方才所言竟无半点差错,真叫老朽佩服,佩服!”
李族长满心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