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毕,张阳便急急往上庄去。王长义正和几位土地神商量着什么,一见到来人,顿时一喜,忙停了话匣子,纷纷围了上来。
张阳瞧着一帮生面孔,以为是他的朋友来串门,遂客套的问:“老哥,他们是?”
王长义尴尬一笑,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这才道:“是福临郡那边的土地,也是为这事来的。”
“哦,是这样,怪不得我不曾见过呢。”张阳恍然的点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笑问道:“怎么,几位老哥也想和我们一道儿走一遭?”
“不不不,我们只是……只是来看看,看看而已,马上就走了,不打扰各位……”一位年长的土地连忙说道。
“是是是,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走。”有一人慌忙道。
再瞧瞧其他人,虽说不曾开口,可脸色早都白了。
“看看?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可看的!”张阳哂笑着顶了一句。
那年长土地赔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这山间自有山间美,水中自有水中俏,乍一看,那也是风光无限,风光无限啊!”
张阳微微点头笑着,也懒得理会他们。此时裴方明尚未回来,他便自个儿寻了个地方闭目凝神去。
他当然知道这些土地来此的意图,这福临郡离莲花庄还要近一些,若真出了什么大事,那还不得先落到他们头上,想着最近一段时间频频有土地神失踪,谁家不害怕,可不得过来瞅瞅,探探口风先。
张阳是不乐意,可那帮土地还觉得无奈呢。整个南疆就没个什么像样的神仙,九龙河水族倒是兵强马壮,可人家和土地神素来没有交往,福临郡的城隍庙也有那么一两尊真神,但那帮阴神只管抓鬼,也管不得这些闲事。思来想去也就张阳他们几个还能出出头,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呢,谁人能不尽心?
那些个土地得知张阳他们将有所行动,自然是放心下来,也不敢逗留,担心着一会儿也给拉了去,便忙着与王长义道别,只三言两语便没了踪影。
“走了?”见王长义过来,张阳睁开一只眼睛问道。
王长义无奈一笑,说道:“老弟你也别生气,好歹大家同为土地,何必与他们计较。”
自从孙老头忙着帮那上官弘屯田之后,与周遭众土地打交道的重担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只不过一个是自愿的,一个是被迫的。
张阳复又闭眼,也不回话。
生气?他才没工夫生这帮人的气,只是对这帮人的行径看不惯而已。
郝庄一带的土地虽说平日里帮不上什么忙,可大伙好歹相处得和睦,对他们哥仨惟命是从,偶尔搭把手也无所谓。可福临郡的那帮人呢,一来仗着接邻郡城,把周遭的土地都给当成乡巴佬看待,每每碰见都一个个自命清高的,真把自己当成天仙了。二来早先时候,为了减少自个儿所在庄子的赋税,这帮孙子还曾经怂恿郡侯增加其他庄子的徭役赋税,搞得各个庄子是怨声载道,若非张阳暗中施手,使了点手段吓退官兵,只怕这一带也得跟着遭殃。若不是因为现今土地神死一个便少一个,他见不得土地司落寞,才懒得管这帮人死活。
等了一个时辰,裴方明终于来了,见二人已等候多时,忙歉意道:“两位见谅,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来晚了。”
王长义微微点头,说道:“事不宜迟,老弟,我们这就动身。”
张阳缓缓收功,三人当即各施神通,就往那莲花庄去。
哥几个所在的庄子地处南疆入口处,紧邻着出入南疆的官道,离那烟霞谷不远。虽说不甚富足,可也算得上一处风水宝地,不然上官弘又岂会选择在此处修城。福临郡大概在其东南方向,稍显富足些,但却更为偏僻。而莲花庄则是处在南疆腹地,隐藏于山水丛林之间,与周围的庄子比较分散,几乎是处于封闭的状态。
张阳特意放缓了速度,尽量与他二人保持一致,一路行来,但觉比往日安静了不少,虽说他几乎很少到这里来,可也不至于这般毫无人影。他隐隐感觉到出了什么问题,随着他们一行越发接近莲花庄,那种感觉便也更加强烈。
这是一名土地神对于大地的感悟,就像有人能够演算天机,有人能够预知未来一样。而这种感悟随着他业果的修行也将更加明朗,这关乎土地神的神位。
“两位老哥,都小心点,似乎不太对劲。”
王长义哥俩微微点头,很显然,他们也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实在是**静了,就好似没有人烟一样。虽说南疆多为荒山野岭,可偶尔也有上山打猎的,下地种田的,可这一走来竟是半天没瞧见个人影。
瞧瞧天色,太阳已经即将西落。
张阳从天上望下,他远远的瞧见底下一座庄子,颇具规模,南面傍着一条溪流,北面是大片阡陌纵横的农田,都已经金黄一片。庄子往东十里是一带山岭,名曰‘草坡岭’。这便是整个南疆腹地规模最大的一座庄子——莲花庄。
在这方圆百十里地,大概有一半的百姓都聚居在此,约摸得有三百来户,比张阳的郝庄还要大上一倍。因为出不了山,这里的一切有着其自己的独特风格,在中原人看来,他们更乐意呼其为蛮夷之风。
“分明是秋收季节,农田里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也不见哪家有炊烟,搞什么名堂……”张阳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正下方,有两道黄烟贴地而走,正是王长义哥俩,不过他二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