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嫉妒,简直就是难以描述的嫉恨!
本来以为太后囚禁他,在他脸上烫字,便是早将他踢出了这个圈子。万万没有料到,兜兜转转了一圈儿,居然,他却遥遥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哼!
“砰!”泽于听罢,猛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虽说他风情万种,修眉俊目,但说到底还是个男人,这手中的气力与女人相较可是多出不知几分。
莫哲扫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话却是谈言微中:“你我被封妃之后,还未曾受到陛下的宠幸,这慕容钦哲……呵……可真是个有手腕的人。”
“再有手腕也不过是个贱人!陛下是一时被他蒙蔽了心神,不出多久……”泽于恨声道,却说着说着竟也将自己内心的想法隐藏了起来。
慕容钦哲是他的对手,眼前这个人,难道不是?!
慕容钦哲刚刚被封了少使,他就提着礼品前来探听自己的消息,安的又是哪门子心……?
“莫哲兄是为我着急,还是……为自己?”泽于细长的眼睛微微一挑,棉里带针的轻轻问道。
莫哲知道自己今日到访泽于定会起疑,但为了将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泽于贤弟这是说哪里的话,难道论姿容论家世我能比过你吗?”莫哲尴尬的笑笑,又道:“不过是唇亡齿寒,叹自己命运不济的同时,也给你提个醒,让你多提防一些,罢了,罢了啊……”
泽于轻蔑的一笑,像是在说:知道你的身份就好。
在这宫中,皇帝迟早还是要让我可月泽于一人来独霸的!
突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手又给莫哲斟了杯茶,问道:“这慕容钦哲当初在登楚阁被验身官赶出来的事儿,你还记得么?”
莫哲毫不含糊的点头道:“当然记得。”
若说其他人他不记得,但慕容钦哲他确实记得,因为他实在长的太标志了,风姿出众令人过目不忘。
“想过……为什么?”
泽于挑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意味,语言说不清明。
莫哲被他一点,神情诧异的道:“难道……你认为……?”
在这风月之事上,莫哲是老手了,他当然猜的到那是因为什么。但……他还是想套套泽于究竟知道些什么。
“呼兰达节上,见他在众人面前如此s_ao动一曲,我已经命人送信给父王去查这慕容钦哲的底细了,应该不久就会有结果,到时……这个贱人!哼——”
相较于莫哲的狠厉总是藏匿在心里,泽于的狠厉通常都不加掩饰的疏浮于面色之上。
“我可真是鲁钝,还是贤弟想的周到!”莫哲嘴上夸着泽于,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能利用泽于即将带来的消息扳倒这慕容钦哲。
论部落的势力,他是断然比不过可月部的。
“等着吧,我就不信,他的来历就那么干净!”泽于放眼望着庭院中的落日孤霞,冷冷一笑。
却说宫中一连串风波,几日y-in霾笼罩,封锁在太后寝宫前的御林军终是撤换了。与此同时,皇帝重新筛选了一些侍从送进了太后的慈恩宫,自此完成了对太后身边侍从的清洗。
毒杀慕容钦哲的几个宫侍被极刑处决,以儆效尤。皇帝雷厉风行的手段让宫中所有人都看清了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的现实。
太后已经不再是当初威风八面的太后了。
她老了,而皇帝羽翼已成。想与皇帝斗法,实则不太容易了。
如今就连朝廷中她曾经委任的重臣,也无法通过纪连晟授意的卫队,轻而易举进宫再与她相见。
更何况,皇帝是她的独子。她就是真动了废立之心,难道她一把年纪还能生的出儿子?!
而慕容钦哲经过几日的休养,渐渐缓了过来,能够下地走动,到院子里舒展筋骨,吮吸新鲜的空气。
长年宫,只是这陌生皇宫中的一座同样令他陌生的宫殿。
虽是一处古老的宫殿,但这里明明是一副刚刚被j-i,ng心修葺过的样子。
亭台楼阁俱有,花草月明不缺。
正殿中一张紫檀八角桌上挂着一副对联,只见用飘逸遒劲的行书笔触写道:有山皆图画,无水不文章。
雅致,清怡。
慕容钦哲从被囚禁的小院儿转到这里,只觉得是天壤之别的境遇。
身边换来的两个仆从也看上去是经过j-i,ng心挑选的,做事十分妥帖。
夜色虽然已经深了,他坐在厅堂之中,只觉得心况怡然,完全没有倦意,不想睡下。
忽然侍从贺九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惊喜的禀道:“少使,快接驾吧,陛下过来了。”
这么晚了……?
慕容钦哲心中微微一惊,自他醒后,纪连晟已然几日没有出现了,今夜这是怎么了?
他赶忙站起身子,却因为身体虚弱有些没站稳。
一旁伺候着的侍从曲六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少使,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