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的贤良淑德都是装的?”
楚后自知无法开脱,瘫坐在地:“臣妾派人并没有想刺杀那位姑娘,臣妾只是去调查,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枕边人的来历身份一定要弄通透,臣妾也是为了陛下,若那姑娘是别国细作,臣妾就算冒死,也要除之以保全陛下!”
熊虔站起身:“寡人的事你无需多管,念你是王后,昨夜之事寡人就不声张处理了,自今日起,你便在寝宫里禁足,好好反反省省,等哪天想清楚了再说。”熊虔再懒得和她说什么,又急步离去。
“陛下!陛下!”楚后去抓他的衣角,却连碰都没碰到一丝,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呆愣地坐在地上良久,清冷的泪流得十分安静。有侍女进来看见了,赶忙去扶起她。
寒心?究竟是谁令谁的心寒?后宫三千佳丽都没见他为了哪个宠姬和自己红过脸,可如今,却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山野女子禁了自己的足!她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侍女见状,惊吓不已,赶忙跑去传了太医令来。
—*—
“析父!析父!”
析父听见熊虔急切的呼唤声,赶紧跑到他跟前去。
熊虔一副事态紧急的模样:“去,速速将当年父王赐给我们那对绿玉镯子拿来!”
析父觉得奇怪,好好的拿那镯子做什么?那镯子一直被封在库房中,到了人们不提近乎忘却的地步,如今又要拿出来,却又不知是为了哪般?析父自然是不会去主动问这些问题的,他依命,到库房里找了许久,才将那对绿玉镯子找了出来。
“陛下!”析父捧着装有绿玉镯子的匣子,奉到熊虔面前。
熊虔拿起一只镯子,仔细观察起来。这样的玉,这样的绿,这样的质地,天下间恐怕只有他们五个兄弟才有。可是……他想起他昨夜为长秋宽了衣,他看见她胸前佩戴着一只残玉,当时就觉得奇怪,看着眼熟,他不敢确定,也不敢确信,更不愿意相信……可是……他捏着手里的玉镯,心里却十分清楚,长秋胸前的那枚残玉,那样的弧度,那样的成色质地,分明就是他手中的镯子摔断后留下的一小截……可是……他的镯子还完好无损,那么,长秋怎么会有那样的残玉呢?是巧合?
他倒是宁愿相信那是巧合!
—*—
一个清晨,弃疾坐在云水居院中,已看了许久的简椟。而杜荔阳却才慢悠悠自床上爬起来,昨夜虽然睡得沉,但睡前某人太能折腾,现下觉得腰酸背痛。她支着腰走到院中,却见不远处的弃疾的背影。顿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悄悄走到弃疾身后,调皮地蒙住了弃疾双眼。
“猜猜我是谁?”杜荔阳故意压着嗓门说。
弃疾眼前一黑,一阵熟悉的女儿香传入鼻息,他不用猜也晓得是谁如此幼稚。嘴边擒着笑,也不回答她,而是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用使多大的力道,往身前一带,那调皮捣蛋就跌落到了他的怀中。
他点着她的鼻子:“这么调皮,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杜荔阳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一副傲娇的表情:“你要怎么收拾?”
弃疾邪邪一笑,头埋了下去,一口就咬住了杜荔阳的唇。
杜荔阳赶忙推开他:“这光天化日,叫人看见!”
弃疾笑道:“这整个府邸都是本公子的,看谁敢笑话!谁要是笑了我便将他打成个笑话!”
刚说完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
二人一惊,循声望去,却见是侍女越端着一只铜盆过来,想必是打水回来给杜荔阳洗脸的。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着这满院的春光,不禁笑起来。
杜荔阳赶忙冲侍女越挥手:“还不快跑,当心公子他把你打成笑话!”
侍女越傻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匆匆逃跑。
才跑了侍女越,又来了个蔡从。杜荔阳不好意思再呆在弃疾的怀里,如弹簧般噌地就站了起来。
蔡从哪里有看不见的,只尴尬地清了清嗓,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二人行礼打招呼:“公子,夫人。”
弃疾抬手作了个免礼动作,问道:“有事?”
蔡从张了张口,瞥见旁边的杜荔阳,终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弃疾见他欲言又止,当即明白过来。向杜荔阳笑道:“夫人,你在院中等我,我去去就回。”
杜荔阳识趣地点点头,却又不舍,只得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道:“快去快回哦!”
“等我。”弃疾说完,起身走出云水居,蔡从紧随其后而出。
院中仅剩杜荔阳一人,她百无聊赖,又回房中睡回笼觉去了。
—*—
弃疾与蔡从来到书房。
“蔡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弃疾坐在几案前,问道。
蔡从道:“公子比有下落了。”
弃疾喜然:“哦?在何处?”
“在晋国。”
“好,派人与他取得联系,时机一到,立即秘密诏回。”
蔡从拱礼,“唯。”他沉吟一刻又道,“对了,还有一事,据宫中探子来报,说陛下近日丢了一只碧玉的镯子,正秘密寻找着。”
“玉镯?秘密寻找?”弃疾觉得王宫里奇珍异宝多不胜举,今儿丢一只扳指,明儿丢一只金簪也不足为奇,如今丢了一只玉镯子,熊虔他竟然还亲自寻找,而且是秘密进行!
“这玉镯,公子也有一对的。”
弃疾思索片刻:“你是说,当年父王赐给我们兄弟五人每人一对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