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阳也只不过是不知如何应对弃疾,才假作生气跑掉。一不注意,就跑到了烟波亭上。她实在跑不动了,喘着气坐在亭中休息。可刚一坐下,弃疾便追了过来。
她看见他,飞了个白眼,眼珠看向烟波湖上。
弃疾见她没有再跑的意思,步子缓下来,负着手,走过长长的水上木板路,到达亭中。
杜荔阳拿手做扇子,扇着风,虽没看他,但已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了她身旁。
弃疾道:“公主是我见过最能跑的王室女子。”
杜荔阳回头睨了他一眼:“切!”又将眼珠转回了烟波湖上。
弃疾坐到她旁边,也看向那烟波湖。湖周岸种了柳树,绿丝绦垂入水中,顾影自怜,时而有白鹭自司马府的围墙外飞进来,有的停在柳树上,有的飞掠水中,点出一圈圈涟漪。四周的蒹葭也生得茂密,弃疾从来不让下人将它们除掉,自觉留着倒有几分情趣。
此刻,忽然想起那只怪埙,自怀中掏出,握在手中看了看,便将手指对上埙孔按好,送到唇边,吹了起来。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清扬的埙声,而且那调子,怎么竟是《蒹葭》?杜荔阳回头,见他正吹着一只埙。那埙她一眼便认了出来,不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