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忽然闻到身边传来一阵女子的胭脂香,那女子行动温柔,一勺勺给他喂药。他心里突然想到:“莫不是书静晓得我快要病死了,前来看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霭晴的手腕,叫道:“不要走!不要走!”
霭晴一时没防住,被他拉住了手腕,一推一拽之间,将那药碗摔了。霭晴只觉的手腕被他牢牢拉住,挣脱不得。她吃痛叫道:“徐先生!放开我!徐先生!”
徐念远感到那女子挣脱,以为书静此时便要走。哪里肯放手,竟然把霭晴一把抓住,带进怀里。霭晴被吓得大叫起来。
风冷他们在外间,听到药碗摔地之声,又听到里面的声响,赶忙冲了进来。
他看见霭晴被徐念远牢牢抱着挣脱不得,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愤怒至极。他一个箭步将霭晴拉出来护在身后,便要前去将徐念远那厮痛扁一番。
贺叔和阿飞看到这个场景,都吓得不敢吭声。贺叔默默的伸手捂住阿飞的眼睛。
霭晴感受到风冷肌肉喷张,他武艺高强,徐念远本就虚弱不堪,哪能受的住风冷一击。她慌忙拉住他,急道:“徐先生是将我错认了!他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动手!”
风冷被她拦住,她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下来,才敢放开他。软语说道:“他是将我错认成了陈姑娘,你别生气。”
风冷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徐念远。这时徐念远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一脸歉疚,弱弱道:“黄...黄姑娘。小生,小生不是有意对姑娘做此轻薄之事。”说罢啪的一声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说道:“小生,小生...真是罪该万死!”
霭晴忙转身过来,说道:“徐先生,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是有意的。我不怪你。只是有句话,我一定要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男子汉顶天立地,万不可因为儿女私情就放弃自己。日子总要是好好过下去的。”徐念远听了她这话,默不作声。
风冷听她如此说,冷哼一声便出门了。
霭晴也不再说教了,说道:“我再给先生熬碗药去,还望先生自己想清楚。”
徐念远闷闷的点了点头。
霭晴出了徐念远房门,见风冷负手站在院中,明显还在生气。她本想过去跟他好好说会儿话,但是突然想到他把自己护在身后,他的气息现在好像还留在自己衣裳上。她突然就红了脸,便没走过去,径直去了厨房给徐念远熬药去了。
风冷武艺高强,听见她的脚步声向自己走近了几步,又走远去了厨房,心下更是气闷至极。
他在院中独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憋不住。跑去厨房,果然看见霭晴在厨房里熬药。
霭晴看见他来了,微微笑了笑,软语说道:“还在生气呐?”
风冷点点头,说道:“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
霭晴笑道:“你自己不明白么?你也晓得他不是有意的,何必呢?”
“可是他对你.......!”风冷将话咽了下去,“可是他对你动手动脚,我便生气。”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霭晴不做声了,气氛变的有点微妙。
风冷鼓起勇气,扶住她的肩膀,说道:“霭晴...我...”
又是熟悉的风冷的好闻气息,还有他温暖干燥的手。霭晴只觉得脸上发烧,忙插口道:“药好了,我给徐先生送过去!”便匆匆溜走。
风冷见她这般逃避,泄了气一般。在厨房独自站了一会儿,便闷闷回房间了。
夜深人静之时,霭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失了眠。她闭上眼,眼前便浮出了风冷的模样。他拼死救自己的模样,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模样,大笑的模样。那个在他背上的雨夜,拦住自己的双手,那双澄澈的眼。全都浮现的在她眼前。
她辗转反侧,干脆坐了起来,推开窗户,望着外面。今天是很好的夜,空气清冽,一轮银月挂在深沉的天空,一切都温柔而安静。
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句曲儿,: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她默默在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诗,末了掩面笑起来,轻声对自己说道:“罢了罢了,别乱想了。”便胡乱睡去。
且说自这日后,徐念远若想通了一般,不似前几日那般颓废。渐渐将养好了身体,与众人相处也融洽起来。
等到身体无碍了,他便跑伙计,也算是自力更生。
时间一日日过去,天气渐渐暖和了。随着春风吹来,这金玉堂也多了些生机勃勃之意。
二月二,正是花朝节。晚间众人正坐在厅中饮酒赏月,闲谈些有趣故事。
徐念远想到去年花朝节时,自己与陈书静情投意合,好不快活。想到两人现下光景,不免神伤。唏嘘道:“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余香,时传音信。”
金玉堂等人都不解诗词,不晓得他是个什么意思。霭晴接口道:“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眼前愁闷。徐先生,放下罢!”
徐念远听她念出这词的后两句,惊喜道:“黄姑娘也懂诗词?”霭晴摆摆手,说道:“不通不通,只是读过些书而已。”可徐念远知道这首《夏云峰》在全宋词中不过一篇不起眼的词,黄霭晴能顺口接出来,绝对是在诗词上颇有造诣的。俗话说,千金易求,知己难逢。两人便从仲殊谈起诗词来。
霭晴看他难得如今日这般起意,便与他倾心交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