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还要让他下半生生活无虞。”
风冷见此情形,觉得心里升起一股酸涩的情感。他心有不甘,不愿如此就认输。
他踉跄的站起来,却支撑不住。他用追云剑撑住自己,说道:“黄姑娘,不愿意的事情就是不愿意。你不愿意我死,所以你要回去。我不愿意你做违心的事,所以我不会就这样让你走。”
黄霭晴没料到他竟然如此死心眼,声音颤抖着道:“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
风冷轻笑道:“我最不怕的就是死。”
黄霭晴双眼一热,又流下泪来。
黄如海未曾想到这个少年竟能为不相干之人豁出命去。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如这少年一般满心真诚一腔热血,心下不禁也为之动容。
罢了罢了,江湖儿女,端的是快意恩仇。他没料到自己深闺的侄女竟能碰上如此奇遇,自己何必又做自己年轻时最讨厌的人。
他向霭晴低声道:“霭晴,如若没有锦衣华服,珍馐美馔,下人服侍,你也愿意么?”
黄霭晴回道:“如若我是贪恋荣华之人,我就不会做如此的荒唐事了。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
黄如海长叹一声,低声道:“去罢,好好保重自己。”
霭晴万没想到黄如海如此说,抬头惊问道:“四叔,你这是?”
黄如海爽朗笑道:“没想到我万事守规矩的大哥,竟然生了这样一个女儿。霭晴,你安顿好后,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黄霭晴似是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但已无暇再想,奔到风冷旁边。向黄如海道:“四叔,多谢。”
黄如海下令众人让开一条路,众人莫名其妙,不敢动弹。他大喝一声:“让他们走!”众人这才犹疑的让出一条路。
风冷见此情形,生怕黄如海又翻悔。拼进全力带着霭晴向前飞掠。只到连火光也不见,才停下来瘫倒在地。
黄霭晴见他浑身是血,又挨了两掌,忙忙去翻他手腕给他把脉。还好还好,四叔手下留情,还有的救。
风冷突然开口道:“我们这是逃出来了么?”
霭晴一听他这话,眼泪又簌簌落下,说道:“逃出来了,我会救你,你不会死的。”
风冷回道:“嗯,我必是不会死的。往西再走几百米,大榕树下我栓了一匹好马,你跟我一起回金玉堂去,好么?你会骑马么?”
“我会,我会。”霭晴忙说道,一边忙不停的给他包扎止血,幸好她随身都会带金创药。
“没想到你这个大家小姐,还会骑马。”风冷笑道,声音越来越虚弱。
“你不用如此这般,我不害怕。”霭晴哭着说,他知道风冷不停说话,是怕这流不停的血吓着了她。
待她处理好后,独自一人去取马。估摸此时已是四更天了,夜色浓的化不开,刚下过雨荒野里坑洼不平。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跟自己说:“黄霭晴,张公子还在等你。不要怕,不要怕。”
☆、劫后余生
自风冷去后,贺叔一直在大堂等他回来。
眼看天色转黑,眼看电闪雷鸣,眼看大雨滂沱,眼看天边都已泛起鱼肚白,风冷还没回来。
他心里很不好受,他见过太多兄弟踏出这个堂门,便再没回来过,那时他也没如此这般忐忑心焦。
只是他一人支撑金玉堂太久,早已忘了自己是一堂之主,忘了自己也算是个个江湖人。是风冷找回了当年金玉堂的影子,他不愿又重新回到十几年的岑寂生活。
江湖就是如此,言语间便是有去无回。
忽然一阵拍门声急促的响起,他马上奔过去开门。
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见到贺叔便急急道:“金玉堂?是这里吧!”贺叔忙点头答应。
风冷一身是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不知是死是活。贺叔忙不迭的把风冷背过来,送到房里去。
那少女一路跟来,对他说:“麻烦你给他找身干净衣裳,找些干净的布条,烧点热水。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他也无暇去问这少女姓甚名谁,着急忙慌的就去准备了。
他奔去阿飞房间,摇醒阿飞,说道:“你去库房找些跌打损伤的药,赶快拿了送去风冷的房间,今天不上学了。他房里有个姐姐,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阿飞见贺叔脸色难看,瞌睡马上散光了,点头如鸡啄米。便奔去厨房烧热水,找绷带换衣服忙前忙后不得停歇。
一番兵荒马乱,等把风冷收拾干净早已是天光大亮。
此时贺叔才来的及好好看清这少女。只见她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只是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狼狈不堪。
黄霭晴见风冷脉相终于平稳,心下稍安。看见自己这幅模样,也觉不好意思。说道:“我开几味药,请你去买来。”说罢,摸出一锭银子,交给贺叔。说道:“还麻烦你买几身干净衣裳回来,我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像样啦。”
贺叔也不多问,叫过阿飞,给了他钱要他去买点吃的和衣裳,嘱咐他不要多嘴,自己便前去药店抓药。忙活好一阵子,才把一切都收拾停当。
时值隆冬,风冷又是受伤,又是淋雨,一天都没醒来,到了傍晚还发起了热。
霭晴怕他病情反复,一直守在他床边。贺叔晚上煮好药送来,见她精神不济的样子,便说道:“黄姑娘,你去歇息一下吧,这里我来照看就好。”
霭晴心下觉得歉疚,低声道:“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