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瘦,花如瘦啊!”
说起缘由,不过是她很小时候随荼雪枝亡命天涯是得花映鹃所救,花如瘦已经不记得花如瘦的样子了,只有花映鹃颈下的杜鹃花胎记印在脑海里,后来她才知道花映鹃是花空缘之妹,她的亲姑姑,只是她不知道她是花神罢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花映鹃,渐渐淡忘了人与这段记忆,但杜鹃花的胎记却是忘不了的。
花映鹃听到有人唤她,顿住身形,依稀想起那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娃,眼中露出片刻的清明,转瞬又疯狂攻击,嘴里嘶嚎着:“你们花家没一个好人!这世上没有一个好人,都给我去死!”
花如瘦无心反攻,自然不敌,只能稍稍抵抗,她明白花映鹃的出事也是花空缘和江家等人所导致,事隔多年,那种恨依然不减半点。她一咬牙,提剑旋风劲斩,使出破云式,赢得些时间她道:“姑姑,花空缘死了,上一代江家家主也死了!我知道姑姑你在这里受了很多苦,记恨他们,恨这世间的一切,你体内的疯念控制了你,我们停下来好不好,我们一定有办法帮你重新开始的,我有办法可以救你!”
“救?”花映鹃笑出了泪,“我在这里二十载,每天盼着有人能救我出去,现在我已经绝望了,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花映鹃横来一掌,劈向花如瘦,她已然不顾一切了。
剑出化生,花如瘦再破。但花映鹃功力深厚,比花如瘦强大数倍。花如瘦几番苦劝,花映鹃也无动于衷,她疯念时有发作,露出癫狂之相,身体发颤,眼珠鼓大,撕咬自己,不堪承受:“阿瘦,杀了我,杀了我!我受不了了!”花如瘦才明白她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疯念带来的更多的是更多的是自我摧残,压制不住的情况便会伤害自己,一想自己将来有可能是这副模样,看到花映鹃便不忍。
“姑姑,对不住了!”花如瘦剑风划来,她凌空点穴,本欲制住花映鹃稍后再说,但花映鹃又岂能看不出她的用意,花映鹃身体承受剑风,往前一撞,抓住胭脂剑往腹部刺去,剑穿腹部,血流不止,花映鹃才有了一刻解脱的痛快,她想着自己就要死了,露出久违的微笑,她曾想过自杀的念头,但花蛊却能制住她,控制她的心神,使她疯狂自残,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定要解除花神诅咒,解开花家的诅咒!”花映鹃抽出剑,身体往潭水倒去,任花如瘦目眦尽裂去抓住她也扑了个空,倒入冷泉中的花映鹃血染潭水,很快引来怪鱼撕咬花映鹃的尸体,花如瘦想扑入其中捞出,若不是纪源衣死命拦着,花如瘦可能也会被食人鱼掏尽血肉。花映鹃所剩无几的骨体也沉入水中,不复存在,岸上只剩花如瘦哭嚎涕泗,只见她额头伤显露花神神印,除非她死,否则永远无法抹去。其他人缄默不语。
花如瘦被纪源衣抱在怀中,泪止不住流,再一次经历亲人死亡她却束手无策的时刻,她已是撕心裂肺,难以忍受,只是体内功力疯长,她没有半刻欢喜。此时此刻,无尽的悲痛缠绞她的心。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纪源衣与她感同身受,拍着花如瘦的背抚慰道:“阿瘦,不哭。你姑姑的遗志继承在你身上,你不能就此止步!你要代她去解开花神诅咒,你也要救自己!阿瘦,别陷入心瘴,这不是你的错,她不会怪你的。”她柔声轻语,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只有他是最适合陪在她身边的人。
很快,花如瘦也沉定下来,稳定心神,她拿出绿琇丸吃下,打坐运功,稍许片刻,她已恢复平常,只是更加沉默不语。
宋之筌看着她说:“阿瘦,你真没事了?”
“说没事你会信吗?只是暂时无碍,我承袭她的功力和疯念,现在只能稍作压制。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后来花神越强大越疯狂了,她们都吸收了前花神的功力和疯念,无法控制了。我原有的功力再加上绿琇丸还能克制一段时间,必须尽快找到解开的办法。”花如瘦一如既往冷静分析。
鱼令姝凑过来道:“花姐姐一向福缘好,一定会没事的!”纪源衣牵起花如瘦的手俯身一吻,足尽fēng_liú,看得周遭人都面红耳赤,不由得移开脸,他道:“有我在,不会让阿瘦有事的!”
听着他这一番诚挚的话,花如瘦浅莞,早已心花怒放。
在岸边等待,忽见冷泉中冒出几个气泡,一道光亮从最顶上的穹顶穿过巨石盘照在水面,正是子时,巨大的水声涌动,机关城横空出世,从水茧中破水而出,时隔二十年重现世间,再次令他们惊艳无比,这是木族先祖倾尽毕生之力打造出来的,满占全池,巨石的城堡无比威严,沥尽水光,木啓筠念念有词,眼中闪烁,对先祖无比崇敬,便在机关城面前一拜。
巨城显露全身,其上的火云珠将机关城外围照得通亮,鬼斧神工的雕刻和铸造令他们赞叹不已,尤其是可见的花神神像矗立在机关城中央,无比庄严神圣,但他们却还不敢前进半步,紧闭的机关城门渐渐开启,不同方向的门中许多真人机关人偶穿着密不通风的盔甲在外围守护着,仅仅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从这里看着这些机关人偶完好无损,丝毫不逊色于一个军团。
江遐高声说:“破开外围机关就可以进入其中,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张大略的地图,按图索骥去找想要的东西,记住,当火云珠愈发黯淡直至无光时便是撤离之时,丝毫留恋不得!这是一座凶城凶险无数,我给大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