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两点。一,对女儿不好。二,挑拨她与顾勇军的夫妻感情。
她现在事业顺利,钱包满满,不会舍不得给家里人花钱。可惜,顾奶奶不知足,拿了钱不够,还妄想顾勇军与她离心,只能说,这个老太太心太大,又愚昧地可笑。
现在,顾勇军没与老婆离心,反倒与自己妈离了心,他一方面觉得自己以前没有更相信老婆一点,觉得愧疚,一方面又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与愤怒。可惜,再怎么样还是自己妈。
耿直讲原则的人,一般也是做事果断的人,顾勇军做不来拐弯抹角,事情明了之后,他就和母亲摊了牌。
“以前怎么样我不提,只看以后,别来和我说我老婆孩子不好了,好不好我自己看着呢。妈你就在家好好呆着,生活费我按时拿回来,过年过节也和以前一样来看你,你自己心里想清楚,要是再做什么不合适的事,我可真不管你了。”
向来听话的小儿子一下子开了窍,顾奶奶傻了眼。顾勇军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说出来的话就和打下去的钉子一样牢。
说起来,家里其他两个儿媳和她处得久了,大家心里都有底,各自家底也有限,往后有事,还得靠小儿子说话。
所以说,打铁还得自身硬。顾勇军要是没有本事,连自己妈都会看他不起,更不要说被他威慑住了。
顾奶奶彻底老实了,耿霜泠和顾毓铮的日子也就彻底舒坦了。原先有这么一个存在,就像心头挂着一串甩不掉的鼻涕,气不死人,但恶心人,时时梗着难受啊。
顾勇军离了自己妈的挑拨,对老婆孩子是越看越好。现在人心思那么多,哪有自己老婆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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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来到,小学报名的时间临近,又到了顾毓铮挑战逃学技巧的时候了。
这时候的孩子上小学,家长比起前几年,要重视多了。听说老师的水平高低不平,要是碰上个没经验,或者水平差的,都不是舒服的事。
耿霜泠和顾勇军商量:“听说这一届分班是按抽签来的,一小的老师领导我们家熟,我去和老师说说,给女儿调个好班。”
顾勇军没回答,顾毓铮就说了:“不用啦,就我的知识水平,一年级而已,哪个老师教不都一样嘛,不用麻烦了。”反正到哪个班都一样不舒坦,随便了。
女儿都这么说了,耿霜泠也就歇了心思。
开学日,老师过来点名。
“李莉。”
“到!”
“张强。”
“到……”
一个个名字叫过去,下面的学生声音忽大忽小,节奏高低各不同。
“王志。”
“到。”
“啊,到。”
恩?怎么会有两声?
老师循着声音看过去,又低头看点名册,竟然真的有两个“王志”。
大华夏,抗战刚结束的时候,国家鼓励生育,之后一段时期人口飞速增长。全民扫盲还不够彻底,大家生了孩子取名字图方便,很多人都只取单名。合适取名的字能有几个,重名的人就多了。当时一个班级60多个人,抽签抽一起太正常了。
也是这时候的很多人做事还是有些死板。抽到一起,把人调一下分开就好了嘛,他们愣是不,就那么把两人放一个班里。
班主任看看底下一群孩子傻愣愣的脸,没办法,让两人站起来,比对了下身高,指着个子高点的那个说:“以后你就叫大王志。”又指着矮一点的那个“你就叫小王志。”
就这么把人给改了名。
顾毓铮:“……”
第一天放学回家,顾毓铮就显得恹恹的。耿霜泠奇怪:“对学校不适应?”
怎么可能适应。
顾毓铮不是个吃不了苦的孩子,条件有限的时候,她也是很能忍的,但在有选择的时候,她就不想委屈自己了。
之前上学前班,与一小本校区是分开的,而一小本校区,环境并不好。
市一小是老学校,老学校意味着什么?除了高的教学质量,就只剩下破旧。
学校是建国后,用某个资本家的破厂房改建的。教室什么的还好说,在原地用砖头水泥重新修了,那时候用料实在,质量好,三、四十年历史了,使用上没什么问题。
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厕所啊啊啊!
这时候的南方小城市,很多地方甚至不如几十年前租界林立的大上海,在基础设施方面是比较落后的。
近几年盖的房子还算好一点,这些由旧厂房改建的学校就有点寒碜了。特别是厕所,不要说独立的单间了,也就比乡下的破茅房好上那么一点。
说得太过详细生动怕恶心到诸位,简单点形容,就是操场边缘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里面一条深沟,上面用木板搭了架子,人进来处理排泄问题的时候,就坐在架子的边沿。
整个房间气味感人就不用说了,头一偏,看到的就是深沟底下的排泄物,眼神好的还能看到一条条蠕动的白蛆。
再加上小孩子个头小,部分人胆子也小,坐下起来的时候位置不到位,那啥洒在架子上也是常有的事。
顾毓铮是用惯了抽水马桶的人,就是重生回来后,使用的也是家里的木制马,清洁度是绝对能够保障的。现在对着这么一个建筑,她的内心是煎熬的。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耿霜泠听女儿一说,就明白了。她也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