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起来:“原来,已经深秋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贝安的身边已经快有半年了。
南山走出房门,正好看见贝安眯着眼睛一脸茫然的起床气,抖抖索索的伴着第二遍起床的铃声从房间里挪出来。
她跟南山打了个照片,但实在困的厉害,提不起精神打招呼,于是,她便装作没看见似的一溜烟跑进卫生间锁上了门。
南山了然的勾起嘴角,不以为杵,他抖抖手,去厨房烧水。他打开水龙头,龙头的把手的方向朝着他的左手边,清冽的自来水冲刷着他的双手,带给他沸腾的心脏清新的温度,让他能够冷静下来,在贝安面前当个一如既往的南山。
贝安此时脱了裤子窝在马桶上,手肘顶着膝盖,双手捂住脸。
她刚刚绝对是因为没有睡醒,竟然觉得南山从房间中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带着脆弱的美感,让她心动,惹人疼惜。
她抠着自己眼角的眼屎,想从其中把自己的脑残给抠出来。
她怎么能对南山产生那样的想法?!
贝安洗脸时将冷冰冰的水一遍遍扑在自己的脸上,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人妖殊途,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人妖是……
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人的心思就如同野外无人看管的绿草,一旦让它发芽,便再也遏制不住它疯狂漫长的趋势了。
之前南山对于贝安来说是魔,无关性别。
你看一只老虎,一只狮子,你感叹他的雄姿,无关他的性别。
所以,他们两位在同一屋檐下相处的还算和平。南山适可而止的行为对贝安来说也仿佛不过是大型野兽的求抚摸求抱抱,也与性别无关。
再加上,南山是古人,他在家中穿着华贵的衣袍,就算能够比较熟练的使用各类高科技的产品了,但他在言行举止中表露出的细节还是暴露了他所生长的年代。
你对一个超人类的祖宗能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吗?
长辈为尊,为大。
即使这个长辈偶尔会有些为老不尊。
可是,刚刚……不,应该说是昨晚,在昏暗的灯光下,寒夜的静谧中,她对南山的态度起了质的变化,南山在饭菜升腾而起的热气缭绕的背后落了地,他沾染了烟火尘土。
他成了人。
贝安身边的活生生的带着温暖血液温度的人。
再加上早上那惊鸿一瞥。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南山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隔着一堵厚厚的墙猜透贝安心中的百转千回,在他心里,他早就认定了贝安必将属于他,所以,南山从不怀疑自己在贝安心中的分量。
他不知道,少女心如同海中明月,易碎又虚幻。如若不珍惜,便会被阴云遮蔽,再也找不到了。
南山烧好了水,见贝安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抬头看一眼挂在门口的钟,他抄着双手走到卫生间门前轻喊道:“贝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贝安的声音透过一扇门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南山没有追问,他说:“那你抓紧时间,我一会儿还有事跟你说。”
他这一句话在贝安好不容易下决心平静下来的内心中又掀起了海浪。
说事儿?
什么郑重的事情要特意在一大早的时候说?
南山他要告白……不,是又要告白了?
我是接受还是矜持?
我是矜持三分钟还是矜持三天?
贝安双手撑在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一脑袋的浆糊。
她现在恨不得将脸在大理石台面上过来过去,让她的头脑降降温,以面对现下的状况。
贝安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她搓着袖子走出卫生间,快速的抬眼瞥了坐在沙发上的南山一眼,慢吞吞的小碎步挪过去。
她在沙发上挨了一角坐下,离南山隔了半臂远。
说实话,若不是家中空间受限,沙发长度不够,她恨不得拉一条欧洲宴会时使用的长条桌,自己跟南山一人坐在一头,这样才能够平息内心的紧张的情绪,尽可能平静的跟南山对话。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声音如同蚊子鸣叫,细不可闻。
南山没有在意。
她揪着睡衣袖口的毛球,只听南山道:“我要走了。”
贝安惊愕的抬起头。
她心海上刚刚升腾起一轮少女心四溢的太阳,此时被南山的一句话击得粉碎,心海上出现了一轮深不可见的漩涡,引得她不住地下坠。
南山也惊讶自己的一句话就引红了贝安的眼眶,他愣了一下,看见贝安脸上苍白,心下满足又心疼,他往贝安的方向挪了几公分,道:“我去去就回。”
贝安羞赧的低下头,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南山不是第一次离开有事,他总会回来。
不过……
他一个魔又有什么事儿呢?
贝安嘴唇动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声:“你……你去哪里?”
“终南山。”
贝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从这短短三个字当中听出了嘲讽,听出了杀意。她抬头直视着南山在晨光下的脸,看见熟悉的平和的笑容。她暗笑,又是自己多想了。
“你去哪里做什么?”贝安单纯懵懂的问道,她脑袋一转,想到终南山可是佛道的圣地,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你不会去那里踢馆的吧?!”
南山不懂踢馆的意思,不过,从贝安的表情中可以猜测一二,他忍俊不禁,伸手轻轻点上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