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衣重又抬眸,正正好对上容佩玖灰冷的眼神。女儿那一双与容远岐如出一辙的眼眸看向她的目光是如此冷,再不复从前的殷殷期许,也不复从前的拳拳孺慕。心下便是一空。
一袭月白色衫裙进入晏衣的视线,在她身旁蹲下,随之而来的是晏侬凉幽幽的话语,“还请姑母往旁边挪上一挪,姑父的杀修袍被您压住了。”
晏衣慢慢站了起来,默默地看着晏侬将容远岐的杀修袍拾起,叠整齐,再重新摆放进那一只木盒之中。晏侬抱着木盒,看向晏衣,“晏侬可否问姑母一个问题?”
“姑母爱的,其实只是那个在姑母手心写字的少年罢?”
晏衣不解地看着晏侬。
晏侬继续道:“至于那少年是何人,于姑母而言,是不是无所谓的?”
晏衣一怔,却听晏侬问道:“若姑父今日死在姑母手下,姑母可会后悔?”
不会。晏衣下意识斩钉截铁地在心中对自己